张健和李承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惊风雷就对他们的这种凭空出现感到好奇，曾经他也经历过有人这么鬼魅的空间手段，不过那个小子倒是大气，每次都叫自己给他打扫卫生。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你俩是怎么来的？”

张健看着他，叹了口气：

“大队长，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那就长话短说。”

“我们遇到了一个老板，以自己的东西为代价，交换了一些东西或者信息。”

“就这些？没了？”

“简而言之，确实是这样。”

惊风雷：“……把老板叫啥？”

“不知道，只知道姓白。”

有点怪怪的啊，感觉有点意思。

但惊风雷没有细想下去，因为刚才静默不动的妖物又开始摩拳擦掌，咬牙切齿了。

经过短暂束缚的它们更加凶狠残暴，到目前为止，风雷小队已经死了八个人。

“那你俩好好问这个曹成，我挡在你们前面，把这些妖物给收拾了。”

张健看着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一些，却十分宽厚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能带他走，就被惊风雷的一句话给止住了。

“顺便帮我照看一下那个女生，她叫豆蔻，有点傻乎乎的。”

张健向惊风雷所指的地方看去，有一个女孩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昏迷不醒，围着这个女孩的有一柄染血的小剑，周围都是一些妖兽的尸体。

看来是对大队长很重要的人吧，张健想到，看来得把这个女孩也传回去才行，便答应了，还没来得及说：大队长你拖了一会赶紧过来，我们有能力带你走，就看到惊风雷头也不回的极速飞掠而去了。

只得叹了口气，慢慢后退，进了小剑画的圈子，看着外面风雨交加，听着野兽的怒吼，闻着腥臭的味道，不由觉得之前白老板家好生温暖。

张健回过神来，对着曹成问道：

“我现在很想杀了你，但我得搞清楚，你为什么要出卖我，那灵石很显然不在我们这条线上，你是知道的，但为什么还要把消息送给劫匪，还买给他们武器？”

“这不是削弱你们的力量吗？调去暗地里那条真正的灵石运输路线上不是更好？我这里没有什么价值的。”

曹成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张健，我其实很羡慕你，即使你是孤儿，我有父母，但我还是很羡慕你，一开始只是因为你在警校的时候表现拔尖，无论是比武还是枪击，你都是第一，你永远是队里最出色的一个，而作为你的室友，你瞧瞧他们对我说的话都是什么？”

“永远都是，你宿舍的那个张健是怎么训练的，那个张健是不是真的打呼噜声都很大，那个张健是不是吃饭都吃两大桶，那个张健是不是……”

“一开始我为此感到新奇与骄傲，但你知道人都是有抗性的，有个词语叫适得其反……”

李承明立马纠正他：

“是成语。”

但张健不理他在旁边的话，只是听着曹成说话：

“时间久了，就会对这种话产生免疫，甚至厌烦，为什么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不是我，难道就因为我不像你一样睡觉打呼噜很大声，难道就因为我不像你吃饭吃的多――”

“不是的，这些方面不是你能比我优越的理由，你知道吗？张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看到你的时候，虽然表面是带着微笑的，但每个夜晚我都强忍着爬上你床头把你勒死的冲动。”

张健不由感到后背发寒，这么纯粹的恶意叫他不由自主的说道：

“怎么会？怎么……”

但曹格却笑了笑：

“张健，你的心思永远那么清澈，是很难理解我这种人的想法的，特别是我家里告诉我，我的亲姐姐会来看我的时候，你知道那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李承明问了出来：

“是什么？”

曹成红了眼，嘶声竭力的叫了起来：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凭什么父母宠爱她，凭什么她就能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好好待着，享受孩童时期的快乐，凭什么她就能无忧无虑的绣着刺红，笑着说悄悄话，凭什么她是家里的心肝宝贝，找了个帅气爱她的老公，可她呢？可她呢？”

“她做了什么？她的愿望是做什么？是当特工，要做间谍！这是我的工作啊，是我唯一活着的价值啊！我小时候被逼着扔进笼子里和蛇呆在一起，被扔进树林里，自己生存七天七夜……我受了这么多苦，可她呢，只是一句玩笑任性的话，就叫爸妈答应了。”

“张健，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次间谍事件吧，就是她做的，她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是家里为她铺路，死了不知多少人，她能拿到信息？嚯，等到身边的人都死光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无长处，快要丢掉性命了，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她看到我时那脸上惊恐的表情转化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是用了一秒钟，不，一瞬间都不到，她对我说――”

“你得暴露身份，送我出去，即使死了，也没关系。”

“她当时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发号施令，看我就像一坨屎，我很愤怒，又喝了点酒，你猜我这种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人做了什么事情来？”

不等张健问，曹成就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

“我把她骑在了胯下，完事后，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然后把刀子捅进了她的喉咙！没捂着她的嘴――”

“哈哈哈，她也没叫出声来……”

曹成变的疯狂：

“我要你们死，那些看不起我的，过的比我好的，你们都得死，一个不留！杀光你们！然后……”

声音戛然而止，张健扭断了他的脖子，拍拍手，张健站起身来，看着天边，闷声说道：

“兄弟们，你们死的不值，不值啊。”

痛哭流涕，双腿跪在了地上，看着李承明说道：

“你不知道，他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一个多么温文尔雅，为人着想的人呀，他那样的君子内心怎么会是这么疯狂呢，为什么……”

李承明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可能这个世道并不给人表里如一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