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不是个聪明人,在经历了七天的黑屋禁闭以及长时间的回溯思考后,他的脑子早已稀里糊涂,就像加了被捣碎的土豆泥,神经和细胞液搅拌成了豆腐脑。
他当时夹杂着巨大的愤怒和冤屈,听到曹成的话后并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冲到警长办公室又把人揍了一顿。
值得庆幸的是他当时没有带枪带刀啥的,即使精神恍惚了七天,任然徒手把那个永远语气平淡的警长打的下不了床。
但他成了一个逃犯,准确的来说,成为了通缉犯,反抗可直接开枪的那种。
他是挟持着曹成跑出来的,他的这个兄弟心甘情愿的做了人质,帮他逃脱。
不敢回家,一边流浪一边逃脱追捕,直到一天晚上来到了清平乐别墅区,看到了那满天的火光和战斗,直到特勤处的辅助警队过来清理现场的时候,他才偷偷从黑暗里出来,干翻了一个小队成员,脱了他的衣服,找到一些现金。
胆子大的他并没有逃跑,而是安定自若的像正常的警员一样执行任务,因为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想了很多,他现在需要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一点,他想看看曹成口中的修士世界是怎样的――而那场战斗更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结果他找到了一把手枪,上面的编号和子弹同出一辙。
张健现在住在一家旅馆里,花了双倍钱,没有用身份证,没登记。
虽然知道这只是拖延之计,特勤处的人总会找到他,但好歹让他休息了一会,脑子静了下来,想了一些事情,渐渐意识到不是曹成说的那么简单的。
张健把疑点一一列出来:
第一点,警长仅仅因为我曾经在宣讲大会上指出了他的错误就记恨上了我――这是曹成猜想的。
第二,很显然整个警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曹成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即使是明面上的灵石押运,情报也不应该这么透明,让一群玩命分子知道而自己小队却不知道的。
第四,如果是策划好的抢劫,那么对方不可能没有修炼者出现的,而那晚自己没有看到修炼者。
第五,那些人的子弹和枪械,局内的人在供给他们。
……
那么情报被人泄露了是肯定的,如果泄密者是警长的话,我向他报告小队全军覆灭的时候,他平淡的回答就有据可循,并不惊讶,警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曹成的话……没问题的,他是我同一个警校上下铺的兄弟。
张健不再去多想,现在他已经明确了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冲上警司处找警长,那只是自投罗网。
他要找曾经拿过那把枪的全裸男子,他是知道那人是谁的。
那人有一个霸气的称号,道上的人都叫他龙哥。
…………
白青铜看到那棺材里面空空荡荡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不是诈尸尸变什么的,虽然这世界变的畸形奇怪,但对于这种僵尸啥的,白青铜一向是带着英叔护体信念的――僵尸萌萌哒。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找个人来问问情况,然后回身在一堆肉泥里翻翻找找,结果只能叹了口气:
“下手真狠啊,没一个活口,又是一桩灭门惨案。”
看来只能回奇缘当铺再想办法了。
于是当白青铜出现在奇缘当铺里的时候,小帆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直接滚了下来,大叫道:
“进击的巨蛙!狂蛙之灾!”
白青铜从两只磨盘大的青蛙后面走出来,满头黑线,看了一眼开着的电视,叹道:
“看恐怖片干嘛?看中华小当家啊。”
又对着小帆解释道:
“已经死了,你不要乱摸啊,待会等十一检测下有没有毒啥的,咱们再处理食材。”
想到这里,四处看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
“小小和十一呢?”
小帆从地上爬起来:
“具体不知道,他们俩好像做什么锻炼计划去了。”
白青铜想起来之前是要十一给小小做个修炼计划来着的,吐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向小小解释白爷爷那边的情况,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自己得去看看,越想越心痒痒,拉起还在看电视的小帆,嚷嚷道:
“你也一起,锻炼身体你也要好好加油。”
感知着十一的位置,朝二楼走去,来到一道门前,上面写着训练场三个字,白青铜挠了挠头,之前几天还写着厕所呢,怎么这就变了,不管了,既然感知到十一就在里面,那就没错了。
白青铜推门而入,一阵阵大风朝着鼻子,耳朵,有孔的地方呼呼的钻进来,刮的白青铜睁不开眼,感觉右手上重了些,一看,嚯,小帆像一面彩旗正被吹的飘了起来。
白青铜使出太极的柔劲,把小帆拉了过来,抱紧。
顶着大风朝不远处的两个身影走过去。
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封闭空间,有一条圆形的田径跑道,上面正有一个身影顶着烈风像蜗牛一般慢慢的挪动着。
白青铜进来的一瞬间,十一就把小小的坚持告诉了他,他边靠近那个身影的时候边想着一些事情。
这个训练场可以模拟任何极端天气,狂风,暴雨,雷鸣,甚至是海啸……只不过消耗的能量有差异。
现在刮的风是十级,秒速达到了26米,可以将树连根拔起,轻而易举的掀飞一辆轿车。
而小小体重不到六十斤,若不是她脚下的强磁力吸附以及身上六十公斤的负重,小小估计会被吹到国外去。
尽管曾经用过儿童基础强化液,小小的能量波动早已达到了一点的普通人水平。
但在逆风下负重将近两倍体重的东西,她还是到达了身体的极限。连走一步都无比困难。
白青铜一路走过来,十级的狂风吹不动他的步子,只能吹动他的衣角。看着那个倔强瘦弱的身子,他很生气,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
白青铜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就像很多年前自己一个人,像野兽行走在黑暗里一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放肆的的笑了起来,按耐不住的怒意却最终化为一声温柔的细语:
“小小!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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