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求武

苏老得知这些恩怨之后,就对夫妻二人说道:“此人留不得了。”说罢只轻拍了下那人的心脏处,也不见那人有什么变化,只是再探鼻息已经是断了气了。

趁着几个孩子没在这里,苏老将尸体抛到屋后,跃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在那人身上,只见没过多久,那尸体连带着衣服一点点化成了液体,渗入了地面,待到明日就了无痕迹了。

入了夜。

墨白起身,只惊动到了黑猫儿,不过它看了墨白一眼,又躺下了。

来到苏老的门前,敲门。

“谁啊?”

“我,墨白。”

“哦?墨白啊,进来吧,门没关。”苏老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这小家伙儿半夜前来是要干什么。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现在差不多也是子时了,黑暗中,苏老拿出火折子对着吹了一下,引燃旁边的油灯。

墨白进了门来到苏老床前,却是直接跪下了,“求苏爷爷教我武功。”说罢“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你先起来说话。”苏老说着,起身下床将他扶了起来。

“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墨白低着头,似是在思考着,等了一会儿才抬头小声说道:“强身健体,惩奸除恶。”

苏老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孩子啊,这话要是杨安所说的我还相信。你说你都不信任爷爷,爷爷怎么教你呢?”看着身边的小男孩开始慌张起来,小手冰凉,抓着他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求您,求您一定要帮我,我要学武。”墨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还是求着苏老教他练武。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学武吗?”苏老安抚着他。

“我想要复仇。”墨白说着,眸中未加收敛的杀意令苏老感觉到心惊。

苏老安抚他的手掌顿了顿,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这么一个小孩子,哪怕是被救了回来,不用再过着乞讨的生活,也从没露出过笑容,他孤独着背负着仇恨,却又记着每一个对他好的人。

“活得累吗?”

墨白摇摇头,他闭上眼睛就能记起那天的情形,晃动的火光、急促的脚步声、狞笑声、哭喊声……大概复仇,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

想要哭,已经不再有泪流了,想要嘲笑老天无眼,更是笑不出来,身外就如同披了一层冰冷的外壳。

“你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吗?”苏老问着。

墨白点点头。

“那好,你答应我一些要求。”

“我可以教你练武,但是你要发誓,如果滥杀无辜,就武功全失,经脉尽断。”

在这个世界里,对着自己的武道之心发誓,那便是一定要按着誓言上的所执行的,如若不然,发的什么样的毒誓,这天地的道便会帮你实现了,端的是可怕。

“我要是发了誓,爷爷聚会教我练武吗?”墨白望着苏老的眼,问着他。

“当然。”

“好,我发誓,今后绝不滥杀无辜,若是杀了,就武功全失,经脉尽断。”墨白并不在意毒誓是什么,只要能教他练武,怎样都可以。

“你先去睡吧。”苏老示意他可以回去睡觉了。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心性还算可以,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被仇恨迷失了双眼,不过那也没关系,这样的人在武学上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纵是成了恶人,那也算不得什么大祸害。

还有便是关于杨安,他的资质当然是不错的,但肯定不是苏老见过最好的,不过杨安却是这么些年遇到的最适合继承他功夫的,所以对在练武上收杨安为徒,苏老是志在必得的。

第二日清晨,苏老来到杨安和墨白的房间,将墨白叫醒,墨白睡眼惺忪,瞧着外面的天还黑着呢,不过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衣服穿好随着苏老来到了院子里。

“相信你也听说过,练武就要打好基础,我现在是不会教你一招半式的,从最基础的,扎马步,会把?”

墨白点点头。

“如今第一个阶段,双脚外开,与肩膀同宽,微微蹲下,双臂朝前,掌心朝下。坚持到坚持不下为止!”苏老一边说着,一边做好了动作。

待到墨白随着他做好了姿势,苏老也没收了动作,双脚间的距离逐渐迈大,上半身仍是保持正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身随臂动,掌法、指法、拳法皆在其中,双脚却一直是停在方圆两尺的范围内。

苏老挥得酣畅淋漓,墨白一边扎着马步,一边瞧得入神。苏老自是知晓,“你就是记住了我的动作也是没用的,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的话,终究只是花拳绣腿罢了。”

苏老这般练了一通之后已是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了,墨白不过一个九岁的孩童,只是仍在咬牙苦苦支撑着,汗水顺着身子直往下滴,苏老见状后又是说道:“不过看看也好,省的我到时候还得一点点教你。”

现在天已经是亮了起来,李依依和杨浩宇起床下楼就瞧见墨白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双腿直打着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做错了事被苏老惩罚了?

下了楼见苏老在屋檐下的躺椅上躺着,看着墨白在那里扎马步。

“苏老,墨白怎么了?”李依依平日瞧这孩子挺孤僻本就心疼,就打算着若是苏老的惩罚就替他讲讲好话求求情。

苏老看了眼李依依,“墨白求我教他练武,我就收他为徒了。”

夫妻二人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苏老的话总感觉是在映射着什么。

杨曦和杨安也是醒来下了楼,看到墨白在扎着马步,杨安突然想到如果他要练武,是不是也要经历这些?好像挺痛苦得样子,刚想打退堂鼓,就想到墨白这个小孩子都能做的到,他为什么就做不到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这时距墨白开始扎马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倒是极为出乎苏老的意料,没想到这小子竟能撑得这么久,不过此时也是到了极限了,苏老就连忙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墨白喘着气,自己的腿脚已经是麻木没了知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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