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换脸奇术

打猎的章叔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整理着刚刚打回来的野兔子。诺大的农家院子,只有章叔一个人,这章叔是魏祁玉的老相识,章叔的妻子死了,儿子与女儿都失踪了,孑然一身多年。

这人魏祁玉称章叔,但与自己的师傅交好,后来师傅突然去世,魏祁玉便在这章叔这里蹭吃蹭喝了一段时日。

那章叔显然是见过世面之人,见到魏祁玉一行人不仅没问,也没有诧异。只是照着从前一般与魏祁玉叙了几句旧。

魏祁玉讪讪的道:“叔,我们可以在您这里修整时日吗?我们有银子。”

章叔满脸的大胡子,连说话的嘴在哪里都是瞧不见,但是说话却是极为的清晰且底气十足,“魏渊,你是在寒碜章叔吗?”

魏祁玉:“章叔,我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下脚了,劳烦章叔通融我这些兄弟。”

“银子,在这世道有什么用?你们要住下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只需离开之后帮我做到一件事情。”

章叔的夙愿魏祁玉一直都很清楚,就是找回失踪的那一双儿女。只不过此事不易,若是简单师父与章叔也不会这么多年搜寻未果?

且这么些年过去了,从何找起?更何况生死不知,就算是知晓了下落,但若是意外了,岂不是徒增伤悲?

魏祁玉看着空着的那三间屋子,又看了看身后的一行人,只得道:“行,叔的事,我们会尽快去办。”

魏祁玉也是先应承下来,那章叔见魏祁玉终于是答应了,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满,继续埋头坐着处理着他的兔子。

他一直将魏祁玉一行人晾在那里,魏祁玉等了许久,章叔才起身打开偏屋的屋子,道:“我这里只有二个大屋子,一个是通铺,一个是几张凉床,没有被子只有几张兽皮。”

魏祁玉听言道:“无碍。”

通铺睡粗老汉子,小屋子睡几个女子,如此正好。

魏祁玉将西魍等女子安排到那间小屋子里,其他的人都睡大通铺,魏祁玉也有些筋疲力尽,瘫坐在屋子里。

魏祁玉看着周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的千牛卫,便道:“你们休息罢,我去看看有没有治发烧的药草。”

魏祁玉起身敲了敲隔壁屋子的门,开门的是西魍,西魍:“你有何事?”

魏祁玉往屋子里瞧了一眼,看着独独占着一个床榻的唐秀尸身,问道:“唐菀之呢?”

西魍:“她发烧了我便让她先休息会。”

魏祁玉追问道:“可有睡着?”

西魍回头,去看着唐菀之平缓而又均匀的呼吸,“睡平稳了,应该是睡着了。”

魏祁玉叫西魍出来小声问道:“你听过换脸术吗?”

西魍起初在魏祁玉与唐菀之的交流中便觉得有异,如今听魏祁玉一问便也猜到了,“你的意思是唐秀换了脸?”

魏祁玉:“我听闻西域奇术,可以换脸,不知真伪,便来问问你。”

西魍“是有此术,将人的脸皮剥落下来,然后彼此交换。可是换脸有极大的风险,往往十个中都存活不了一个,唐秀已经有如此出生,她为何要冒这个危险去换脸?”

魏祁玉:“不是为了躲避什么,许是有所求呢。”至于这所求的,魏祁玉不得而知,必定是一个大秘密,否则唐菀之不会特地与自己隔开距离。

西魍思索了一会推开了门,直接点了唐菀之的睡穴。

“她不会醒来了。”

西魍附身在唐秀的身前,微微的侧翻她的身子,露出了她的耳后。

左右二侧的耳后都有红色的印记,所谓西域的换脸奇术,便是在这耳朵边剥皮取脸,如此便会二个红色里的点,西魍道:“确实是换脸了的。”

魏祁玉顿了一下,明显走平地进来的屋子都脚踩空了,似乎是心里有什么事情一样,“这二耳朵后面有红色的印记,便是换了脸的。”

魏祁玉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二个耳朵,没错,自己的二耳朵后面也是有红色的印记的,是自己师傅严元喝醉酒说胡话,魏祁玉才得知到。自己也是换过脸的,为何换脸?从前什么模样?

西魍将魏祁玉的动作都收入眼底,默不作声,解释道:“换脸术,源自西域,需要特殊的刀刃和手法才能做到。”

西魍:“这换脸术的人,几百年间都只听说有那么一个人会这秘术,这唐秀的脸,是那人换的?”

魏祁玉也听懂了西魍的暗示,即是世间少有的术师,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给唐秀和魏祁玉换了脸?

这些时日虽不甚炎热,但是唐秀的尸身难免是进了水又有些腐败之相,床榻上的唐菀之还在安睡,“若不掩埋了这尸体,岂不是懈怠尸体?”

便是提前埋了,但是唐菀之不许,唐菀之想要带着唐秀回到自家的宗堂里行祭奠礼,然后葬在唐家的祖坟里。

西魍:“常年长在河边的白蛇草,与水里的张绣根,再加上紫树下盘着的盘龙草的果子,混合熬汤,可以防止尸体的腐烂。”

魏祁玉听言,倒是不知道西魍知道的如此的多,连尸体的保存方法都知道。

魏祁玉的神情西魍都瞧在眼里,“总会有兄弟们在外征战的时候死在外面,通常千牛卫都会将他们带回长安城,寻一片风水之地安葬。这尸身的保护的方子,自然大家都是熟知的,因为说不定下次如此保存回来的尸体,便是身边人亦或是自己。”

魏祁玉突然被西魍如此说的话不知如何回答,“我去寻寻那些药草,顺带着去找找那解发热的药,来给唐菀之熬一些。”

魏祁玉便出了章叔的院子,走在湿泥的水边,顺着从前走过的无数次的路,却是看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小船。

魏祁玉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将小船绑在这水面,且那牛二都说船在岸边,怎么的这船就在这处了?

魏祁玉快步走上前,往那船上跨去,之见船舱里睡着一个人,周边还放着许多喝光了的酒坛子,大大小小,数不清楚。

而船上的人,趴着睡在最中间,看不清样貌,看着头发,满头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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