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何人被抛尸

魏祁玉:“是。”

唐菀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小姑娘,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不过哭一顿后几句话就安静了下来。

她随着魏祁玉坐到船头,“是你救了我?”

魏祁玉看着天上的夜景,月明星稀,明明不是满月天,这月亮却圆得如此的明亮。

“不是我救了你,是将你放置在木板上,让你随着水流一起流下来的人救了你。”

唐菀之听言:“那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

唐菀之听闻,还有哭泣后的哽咽声,有些许失望的道:“如此啊。”

唐菀之说完也不顾男女大防,脱了鞋袜,将脚踩在了水里,“幼时就想如此戏水,偏偏母亲不许。”她顿了顿又道:“平阳呢?”

唐菀之已经听西魍说了她睡着以后的大部分事情了。

魏祁玉回答道:“中毒而死,而且是金陵唐门的百日红。”

唐菀之踢水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变了,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她张了张嘴巴但是质疑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重复了一句,“金陵唐门,百日红。”

唐菀之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平常,不过眼底还是有些惋惜。

唐菀之解释道:“我虽然与平阳有诸多的不睦,但是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怨恨,我知道元十三郎也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我没有真的很妒忌她。我只是不满她有着我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机会,而且并不珍惜,多次让十三郎的名声有污,但我无论如何是不会杀她的!”

“不过我现在也不讨厌他了。”

人都死了,为何还要讨厌嫉妒呢?一个与自己二看相厌的冤家死了,其实也会有很多的惋惜。

魏祁玉其实不用唐菀之的刻意解释也知道不是她,“这一点,我相信。”

“我听西魍说,沉船的时候,元十三哥哥还在船上。”

魏祁玉看着那唐菀之如着自己的动作一样躺在了船头,看来西魍并没有告诉她,她喜欢的人是元凌。“你不担心?”

唐菀之:“我相信元哥哥的能力,他不会有事的。”

唐菀之别过头看着魏祁玉:“我瞧着你不像是金陵人,金陵人的样貌大都与你不相似,你倒像是北方人,北方鲜卑族。”

唐菀之:“北方鲜卑族是北地的一个游牧民族,大都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脉络清晰。我有认识一个朋友是鲜卑的部领,与你的样貌很相似。”

魏祁玉自有记忆开始,便是在金陵,虽说记不得幼时的事情但却是认定自己一定是金陵人的。

“容貌总会有相似之处,也许我祖上是北方人也不定。”

船既没有划桨也没有用内力驱使,但是却因为水的流速和风速,行驶的并不慢。

唐菀之说着说着便睡着了,魏祁玉叫西魍将她归置到船舱里,看着天边的月亮许久没有睡在船上过了。

魏祁玉的耳边传来船舱里众人的淡淡的呼吸声,暗卫出身的千牛卫大都睡得浅,魏祁玉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的西魍。西魍:“今夜里,我守夜。”

魏祁玉没做声,闭上眼睛,听着周围轻轻的水声,慢慢的睡了过去。

魏祁玉这一觉睡的极好,睡着睡着便到了天边吐白的时候,魏祁玉扭头看着身边大概是因为太劳累而靠着船舱睡着的西魍,低头给西魍盖上了衣裳。

江对岸不远处好像有灯火,在前面熙熙索索的,人还不少。大都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手里还拿着刀,魏祁玉看着那些人的衣着,似乎很眼熟。

魏祁玉拿着船桨将船划入周边的芦苇荡里,藏了起来,见西魍好像被惊醒,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西魍堪堪醒过来,就看到魏祁玉捂着她的嘴,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西魍点头,懂了魏祁玉的意思,她拿下魏祁玉的手,小声说道:“我去安排船舱里的人。”

魏祁玉接着芦苇荡子看过去,只看到对面有一行人马,黑衣服,为首的脸上还有一道大刀疤。他们卷着席子,往河里丢下来一个人,似乎是在席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在席子里包裹住了不少的重物。那席子一抛下,除了水声,就不见其他东西。

那刀疤男人抛尸之后环顾了四周,再三仔细检查之后才离开,而且神色颇有些异常紧张。

西魍看着,问道:“可是抛尸?”

数十个人而且都是带刀的凶悍汉子,就是为了来抛一个尸体?

“瞧着像是个人形,但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西魍:“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有蹊跷?”

那带刀的刀疤汉子的腰带是金色的底色,花样用的是绿色的绣线,这不正是金陵最大的地方门派,龙虎宫?

“这处虽偶也有抛尸的,但极少是如此多人一起来丢到江水里的。这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金陵龙虎宫便是金陵城第一的地头蛇,我们先暂且赶到金陵再做打算。”

西魍一听魏祁玉这么说也是同意,他们毕竟不是捕快官差,这些事情本就不归他们管。

船舱里的唐菀之不知是何时醒了,唐菀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打哈欠。

唐菀之发出的声响不小,幸亏是那些地头蛇走远了,不然一旦被发现,能不能平安到金陵都是个问题。

唐菀之一出船舱,看到满地的芦苇,便拔起一根芦苇吸吮了起来,“我们为何会在芦苇荡里?”

唐菀之的动作行为,确实是一点都不像富贵家庭里的大家小姐,倒是随和的很,倒像是江湖门派的千金。魏祁玉又想起那平阳说的话来,姓唐,又出自金陵,难道真的就是金陵唐门?

魏祁玉又拿起船桨想要将那船给撑出去,倒是被西魍给阻止了,“手不要了?”

魏祁玉看着自己的二小手臂,因为自己清晨撑船的缘故,伤口已经裂开了,包着的绷带上还染上了不少的红色血迹。

唐菀之拿过船桨,“我会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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