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江上撑船人(序章)

魏渊一听这话,便骤然高呼,“三两?你别看我师傅睡了,不省人事,你便漫天要价,我师傅能欠你三两银子?”

那唐秀拿着一纸的欠据便走到魏渊面前,“这可是你师傅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你莫不是还想不认账?”

魏渊看着那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大字,落款都是元严。魏渊在心里嘀咕,这师傅,果然是高啊,师傅什么时候叫元严了?明明是叫严元。

魏渊一见反倒是乐了,看的那唐秀奇怪的很。“你笑什么?”

魏渊摇头急忙收住笑容,“我这就背着我师傅回去,找银子。”只留下那唐秀愣在原地,不知道魏渊笑着所谓何事。

夜色昏昏沉沉,趴在魏祁玉背上的师傅还在呼呼大睡,每到了这喝醉了酒,便是真的天大的事情也是吵不醒那师傅。

魏渊一直背着他师傅到了一个烟柳巷子,秦淮河边向来是风情无限多,才子佳人日日是不眠不夜。

红灯笼挂满了整天街道,还有红色的纱布,随着晚风摇来摇去,魏祁玉背着他师傅穿梭在其中,耳朵里充斥着乐声,各种味道的胭脂,交织在一起,熏鼻的很。

魏渊轻车熟路的带着师傅到了那秦淮河边一个花楼的后院里,将他师傅丢在了一个角落里,便走了出来。

魏渊将脸擦拭干净,用清水洗了洗脸。“妈妈。”

老鸨走到魏渊的的跟前,“魏渊你今日可是迟了点,得多做半时辰。”

魏渊陪着笑,“得嘞,妈妈说是么,便是什么,魏渊听着呢。”

那老鸨见魏渊如此听话,笑了起来,长长的红色蔻丹的指甲指着魏渊的脸,“你这小子字什么去了?”

魏渊:“祁玉,妈妈,我平素叫魏祁玉。”

老鸨听言,“倒是个好名字,比魏渊好听了,样貌长得也好。偏偏不愿意来我这楼子当小馆,真是可惜了。”

魏渊对这话,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人在屋檐下,自然是半点不会恼怒的。魏祁玉指着自己的脸,“妈妈,我这容貌,您不是说长得太硬了吗?”

老鸨听言,“也是,不过这些年是好多了,我们小时候,那流行的男子装扮,可是还流行敷粉的呢。”

魏渊:“妈妈说的是,祁玉便去撑船了,别又耽误了时候。”

那老鸨的手帕打在魏渊的脸上,吃了魏渊一嘴的胭脂味,“走罢。”

魏渊走远啐了几口,这香味吃嘴里,当真是不舒服。魏渊还没有那缝隙里走出去,便又被一女子给拦住了去路,是这楼子里的一个姑娘。

那女子咬着下嘴唇,“魏渊哥哥,可是要去撑船?”

魏渊:“是了。”

那女子攀附在魏渊的耳边,与他咬耳朵道:“魏渊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渡船?”

魏渊下意识的离那女子远了些,“胭脂姐姐,魏渊不是替姐姐与姐姐的恩客撑过不少的船吗?”

“可是姐姐要的,是与魏渊哥哥二人一起去渡河。”

魏渊一听便知道是这胭脂要诈自己,带着她去另一个江边与她的情郎私奔,真当是自己是个傻大个不成?魏渊从善如流的答应了,答应便是答应了,什么时候去做,可是没有明说的。

魏渊别了那胭脂,去了秦淮河边的一个船上,刚刚站定,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这秦淮河上又一美人儿来了。

那姑娘道:“小哥儿,起船吧。”

魏渊听着,将那竹篙划入水中,撑着那画舫往那江中划去。桨声灯影里,江上的水雾夹杂着夜色,有了些迷茫之感,朦胧之间,不少的船划来划去。时而传来萧瑟声,时而传来琵琶声,琴声笛声。众多乐器的声音,众多的谱子合在一起,居然还挺好听的。

魏渊乘着那船下了那姐儿与他的恩客,将他的师傅丢到船上,一桨一桨的划入水中,回家了。

当然魏渊是没有家的,魏渊只有那一艘船,是魏渊与自家师傅的归宿。所谓家,不过是一个适合搁浅的浅弯,不至于被江水刮走罢了。

魏渊躺过芦苇从,将船绑在一颗弯脖子柳树上。挪动睡的正香的师傅,给了自己一个地界,也仰面躺着睡了起来。

明明天还没有大量,魏渊只觉得似乎嘈杂不堪,魏渊从船舱里探出来脑袋。只看到自家师傅现在站在船头上,而与船舱对面的有七八艘小船,船头是一个看着极为小的孩子站在船头,看起来左右不过九、十岁的样子。

不过看那衣冠,却半点不像是小孩的装扮,那人对着严元道:“这么些年不见,师傅,是否是忘了交代了什么?”

严余一声冷笑,“你觉得我是忘了什么?”

那小小的孩子,却十分的有气魄,似乎是他身旁的人都听命于他,而且那小孩的声音也极为的尖锐,听得魏祁玉耳朵疼。

严元发现了魏渊醒来了,并且走了出来,一声呵斥:“待在船舱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出来,你可是听明白了?”

魏渊见着严元的模样,只觉得大事不妙,看着师傅握着他那破竹子做的笛子。虽是担心,也只得站进去,借着一个角落看着师傅与那小孩对阵。

不过,那小孩显然是不想放过了魏渊,看着那船舱,随手一挥,便有一行的银针飞了过来。其中的一根,便直直的飞向了魏渊。

魏渊看着那针是对着自己的眉心来的,魏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得魏渊这一坐,那针便飞过了魏渊,从船舱的另一面飞出去了。

魏渊看着船舱竹帘上那个不大不小的洞,吓得出了虚汗。只听严元的声音从外面穿了出来,“这人,莫不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就这般功夫,莫非,也是我的师弟?”

接着魏渊又听到不少的刀剑碰撞的声音,激起来了不少的水花,魏祁玉只感觉自己的船舱被水浪极大着,左摇右晃。

魏渊捂着耳朵躲在船舱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息了。魏渊试探的打开船舱竹席,只看到自己的师傅立在船头,手里还握着一把剑。半响,都没有动作,只有江上的风吹着师傅的白发和白胡子左右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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