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切

谢殊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刘钰却轻笑:“阿殊说得极是,这儿女情长之事,确实可以放一放,只不过成家立室却是早晚的事,不知阿殊对此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没有想法算不算想法?谢殊话锋一转:“左相大人莫不是红鸾星动,看上哪家姑娘了?不如说出来让我替你参谋参谋,也免得祸害人家姑娘。”

刘钰却盯着谢殊笑而不语,看的谢殊心里直发怵, 谢殊定了定神,见刘钰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转移话题道:“不是商议宁国之事,既然尚书郎不在,那就我们来商议商议此事吧。”

“此事倒也没什么好商议的,昨日皇上与我说此事交由我俩来敲定,宁国使者前来也不必大张旗鼓,意思意思就行,至于那宁国公主,护她在宸国安全即可,让她多出去玩玩,见一见我宸国的繁盛,联姻之事,待宁国公主有看对眼的人再说。”

这倒确实是皇上的作风,他一向是懒散的性子。只是,“皇上说此事由我俩敲定?”那尚书郎做什么?被你拉来骗鬼啊,哦不,骗我。

刘钰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地望着谢殊:“嗯。”

你就装吧,谢殊也装作奇怪的样子:“那左相大人之前为何说要与尚书郎一同商议?”

刘钰却是一脸无辜:“阿殊之前不是卧病在床吗,我想着阿殊定是操劳国事以致身体不适,不如就与尚书郎商议此时,让阿殊多休息休息。“

“我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在我‘卧病在床’之前,左相大人告诉我说要与尚书郎一道去游玩,结果我‘卧病在床’之时,左相大人又告诉我说要与尚书郎一同商议宁国之事,在我来到秋明山之时,左相大人又说尚书郎身体抱恙不能来了,那么请问左相大人,尚书郎到底是突然身体抱恙,还是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参与此事,或者说从头到尾,尚书郎都是左相用来把我骗出来的幌子?”

“阿殊一向聪慧,倒不如猜猜,我把阿殊骗出来的理由。”

“是因为左相红鸾星动,想要找个人诉诉衷肠,奈何其他人眼里的左相大人都是神圣高贵的,若是被人知道左相这点小心思,传出去恐毁了左相名声。

“而我却不同,从小与左相一同长大,对左相的种种丑陋心思早已见怪不怪,而我又是个不喜与他人说长道短之人,左相知道我会替你保密,但却又不屑与左相你出来游玩,因而左相思来想去便只有借着与尚书郎一同商议宁国之事的理由将我骗出来,是否?”

刘钰笑着听谢殊将他的猜想道明,虽然对谢殊拐着弯儿地骂他早已习惯,却没想到谢殊还抓着红鸾星动不放,不过红鸾星动,似乎是这样的。“阿殊说得不错,却只对了一半。”刘钰脸上笑意不减。

“对了一半?不知这对的一半是左相红鸾星动,还是左相心思丑恶?”

“自然是红鸾星动。”刘钰回答的坦然,竟没有一点扭捏。

谢殊被这回答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他那一番理由不过是想要调侃刘钰罢了,哪里会想到刘钰竟然会承认自己是红鸾星动,虽说谢殊也猜不准刘钰到底把自己骗出来做什么,但总不可能真的是想要找他诉衷肠吧。

要说是找他切磋棋艺他都信,诉衷肠?除非刘钰是闲得慌想找骂。

“不知左相大人是思哪家姑娘思得想不开要来找我诉说。”

“洛城谢家,谢殷之女。”

谢殊这次是真的从椅子上滚下去了。

若说洛城谢家,也许还可能是别人家,可是谢殷,在这洛城却只此一人,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殊他爹,宸国前右相谢殷,在谢殊十二岁那年力荐谢殊做了右相,自己辞官隐退了。

谢殊艰难地从椅子下爬上来,“左相这玩笑开得还真大,谁不知道我爹他膝下子嗣少的可怜,至今也只有我一个男丁,何来女儿之说?”

“哦,是吗?”刘钰却并不反驳,只是望向谢殊,眼里似笑非笑。

“自然是这样,谢家只我一个独苗,这件事情洛城谁人不知,又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儿。”

“若是如此,那便不是凭空冒出来,而是——一直都在?”

谢殊不敢看刘钰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锅粥,他不知道该怎样梳理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不能和刘钰待在一起,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这一刻,无处遁形。

谢殊忽然起身,话语里却掩盖不了心中的慌乱:“我忽地想起莲池里的鱼还没喂,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饿死了,本相就不打扰左相观赏美景,先告辞了。”

谢殊转身离去,刘钰却并不拦:“路上小心。”

看着谢殊慌乱离开的身影,刘钰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阿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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