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次女出生

“慧珍,妈要回去了!”二力出了满月,看着熟睡的孩子,母亲把刘慧珍拉到一边。

“妈,忙什么回去呀?多住些日子吧?”刘慧珍舍不得母亲走。

“你们城里的粮食定量,本来就不够吃,再说家里我也该回去照顾了,不然你爸又生气了!”母亲看着大女儿期盼的眼神。

“那好吧,我给您收拾东西去!”刘慧珍听了,无奈地点点头。

“我不让姥姥走!”已经有点懂事的大力,过来抱住姥姥的大腿。

“姥姥家里还有很多大人呢,姥姥不回去,你姥爷他们就没有饭吃了,我们大力最听话了,以后姥姥还会来的,啊,乖!”姥姥蹲下身对劝说着大力。

大力懂事地点点头,这才松开自己的小手。

早晨,一家人来到了客运站。

“妈,路上注意安全,给我爸和弟弟带个好!”临上车前,刘慧珍叮嘱着母亲。

“别惦记妈了,你和玉国好好过日子,照顾好两个孩子!”母亲点点头。

“妈,路上注意安全!”王玉国过来说道。

“你也注意身体,别再拼命的工作了!”岳母看着姑爷,嘱咐着。

“妈,一路多保重啊!”抱着孩子的刘慧贤对母亲说道。

“在姐家,要多帮你姐干活,带好两个孩子!”母亲看着小女儿。

“妈,我知道了!”慧贤点点头。

看着客车远去了,大家才转身往回走,刚进屋,小大力看着刘慧珍。

“我要姥姥,我要姥姥!”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慧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稀里哗啦地下来了。

“别哭了,你不是刚出月子嘛?哭坏了身体,再说妈以后还会来的!”王玉国劝慰着。

“姐,其实我也不想让妈走,可是咱爸不能天天见不到老伴呀,别哭了,一会还要给二力喂奶呢!”慧贤也过来劝说姐姐。

刘慧珍擦了下眼泪,整理了一下,照看孩子去了。

转眼一年多了,二力已经会下地走了,不过旁边得有人扶着。

“儿子,上妈这边来!”刘慧珍把手分开,看着二力说道。

小二力看了看妈妈,晃晃悠悠地走了好几步,扑在刘慧珍的怀里。

“我们二力会走路了!”刘慧珍抱起小儿子,亲了两口。

“妈妈偏心,抱小弟弟,不抱我!”小大力在一边鼓个小嘴。

“你比弟弟大不知道呀?你刚会走路的时候,你妈妈也是经常抱你呀!”刘慧贤在一边说着大力。

“小没良心的!”刘慧珍看着大力。

有一天晚上,王玉国下班回家,吃完饭,和刘慧珍唠起了嗑。

“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叫王玉强,想给你妹介绍介绍,你看行吗?”王玉国看着刘慧珍。

“长的怎么样?”正在哄孩子的刘慧珍问道。

“长得丑的能给你妹介绍吗?”王玉国说道。

“比你怎么样?”刘慧珍看着他,笑了。

“比我帅多了!”王玉国也笑了。

“我一会问问她,看她什么意思!”刘慧珍看着他说道。

“你姐夫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刘慧珍看着忙碌的妹妹。

“姐,他人怎么样,有我姐夫帅吗?”正在干活的刘慧贤凑近了问道。

“光帅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刘慧珍看着天真的妹妹。

“姐,我要找呀,就找像我姐夫这样的,又帅又有文化!”刘慧贤声音放低了。

“他呀,就这么点优点,妹子,姐是过来人,过日子还得找个条件好一点的,最起码不为吃穿发愁呀!”刘慧珍劝慰着。

“这个人家里条件怎么样?”刘慧贤询问着。

“我也没看见过,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听你姐夫说吧,这个人挺老实的,在村里也很能干,家境还算不错吧!”刘慧珍看着妹妹。

“姐,那就看看呗!”刘慧贤高兴地点点头。

“姐就这么一说你就答应了?真是的!”刘慧珍假装生气的样子。

“姐,我在你家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看我年龄也不小了,你不会看到我变成老姑娘吧?”刘慧贤笑着看着姐姐。

“说的这么难听,是不是在我们家待够了?不想帮姐了?”刘慧珍用手点着妹妹的脑门。

“姐,看你说的,你妹是那样的人吗?你的忙就是我的忙,以后随叫随到!”刘慧贤看着姐姐。

“这还差不多,算姐没白疼你!”刘慧珍笑了。

“我妹想看看这个王玉强,你让他来咱们家吧!”回到屋里,刘慧珍看着王玉国,说出了妹妹的想法。

“行,明天我就写信让他来,你可真行,你一去说,你妹就同意了?”王玉国高兴了。

“还是我妹说的对,帮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能总在咱们家,她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应该成个家了!”刘慧珍看着高兴的王玉国。

“是啊,老妹子在咱们这,对我们帮助是不小,我们应该帮她成个家,这也算咱们报答她了!”王玉国点点头。

“这才像姐夫说的话,我代表老刘家感谢你!”刘慧珍听了很激动。

“不用你们全家感谢我,你今晚感谢我就行!”王玉国小声地说道。

“不要脸!”刘慧珍不好意思了,贴着王玉国的耳朵说道。

过了半个月,王玉国去车站接同村的王玉强。

看到在出站口的王玉国,王玉强高兴地摆着手。

“车上人多吗?”王玉国问道。

“挺多的,很长时间没坐火车了,还没坐够呢就到站了!”王玉强笑着说道。

王玉国接过兄弟的东西,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车站。

“这是你嫂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刘慧贤!”进了屋,王玉国给王玉强介绍着。

“嫂子好,你好!”王玉强笑着和刘慧珍和刘慧贤打着招呼。

“这就是我们村的王玉强,我们归属于一个大家族!”王玉国接着介绍。

刘慧珍和刘慧贤冲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你们的叔叔,叫叔叔!”王玉国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

两个孩子眼生地看着王玉强,谁也不说话。

“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就数你们俩话多!”刘慧珍对两个孩子说道。

“嫂子,孩子小,头一回见我,难免眼生!别说他们了!”王玉强对刘慧珍说道。

“嫂子,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说着,王玉强打开了带来的东西。

不一会,筐里的鸡蛋还有包里的花生和大枣、绿豆、小豆、小米都出现在炕上。

“这些都是我们家自已种的,别嫌少!”王玉强笑着说道。

“哎哟兄弟,这太丰厚了,能尝到你家乡的特产,谢谢你呀!”刘慧珍高兴了。

“嫂子,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带来!”王玉强表着态。

“都别说了,兄弟这一路一定是饿了,我们开饭吧!”说完,王玉国一边说着,一边把王玉强往饭桌上让。

饭桌上,王玉国打开了存了很久的散酒。

“这是我们本地酒厂出的,纯粮酿造的,你尝尝!”王玉国边说,边倒着酒。

“哥,我们家只有我爸才能喝上酒,我排不上号!”王玉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哥平时不喝酒,今天不是你来了嘛!”刘慧珍高兴地说道。

“我今天也是沾你的光呀,来,喝一口!”王玉国边说,边举起了酒杯。

“哥,这才叫酒呢,真好喝!”酒刚一下肚,王玉强高兴地说道。

“好喝你就多喝点!”王玉国说道。

刘慧珍在桌子下面用脚碰了下王玉国,示意让他少喝点。

王玉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招呼王玉强吃菜。

饭桌的对面,刘慧贤看了几眼王玉强,没有说话,低着头快速吃完了饭。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觉得怎么样?”饭后,王玉国和王玉强,坐在一边聊天。

“哥,我是相中了,就怕人家没相中我!”王玉强担心地说道。

“一会,看你妹妹什么意见!”王玉国对刚进屋的刘慧珍说道。

“好,我一会去问问!”刘慧珍点着头。

“一会你们俩在一起聊聊吧!”不一会,刘慧珍回屋了,看着王玉强。

“就是,你们俩在一块说会话,我看挺好!”王玉国对王玉强说道。

“哥,我紧张呀!”王玉强害怕地看着王玉国。

“完蛋玩意,挺大个人怕什么,她又不是老虎!”王玉国鼓励着他。

“哥,那我都说啥呀?”王玉强还是紧张。

“这还用我教你呀?就是唠些家常,你再问问她家的状况,闲聊嘛!”王玉国帮着出主意。

“嗯哪,我试试!”王玉强定了定神。

“你先看看这个人说话怎么样,再问些他家里的情况,更重要的是问问他,以后过日子谁管家!”厨房里,刘慧珍也在嘱咐着妹妹。

“姐,我有点害怕,你陪我吧!”刘慧贤拉住刘慧珍的手说道。

“人家相的是你,我可不当电灯泡,别怕,啊!”刘慧珍笑着说道。

王玉国和刘慧珍,带着大力和二力来到院子里。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刘慧贤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样?”刘慧珍问道。

“人说话挺老实的,家里的情况都和我说了,打分嘛,我给他打满分!”刘慧贤高兴地说道。

“这是我们村最好的小伙子!”王玉国接过话说道。

“你姐夫就这点事办的还行!”刘慧珍看着妹妹。

“什么叫还行,那叫相当行!”王玉国直了直脖子。

“姐夫,这厢有礼了!”说完,刘慧贤学着古代女子礼节,把王玉国和刘慧珍逗笑了。

“谈的怎么样?”随后,王玉国来到屋里,笑着看着王玉强。

“哥,她不光人长得好看,她说什么活都会干,我这辈子就她了!”王玉强点着头。

“那就选个日子结婚吧!”王玉国说了自己的想法。

“哥,是不是太快了?在咱们村都是先订婚,后结婚的!”王玉强看着王玉国。

“慢了,万一有变化怎么办?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找去?干脆订婚和结婚一起办了吧,还省事!”王玉国一摆手。

“哥,我听你的!”王玉强笑着说道。

王玉国把刘慧珍叫到里屋,把商量好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太快了吧?这才刚认识!”刘慧珍睁大了眼睛说道。

“看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缘分不一般,早些办了吧,省得他们还得来回跑,再说了,时间长了,我兄弟再看上别人,那不是苦了咱妹子了嘛?”王玉国讲述着。

“也是,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刘慧珍想了想。

在院里,刘慧珍把王玉国的意思和刘慧贤说了。

“一切听姐姐和姐夫的!”刘慧贤听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姐,要不要告诉爸妈一声呀?”刘慧贤突然想起了什么。

“咱爸向来是重男轻女,他巴不得把你嫁出去呢,再说离的又远,我写信告诉他们就行了,咱们准备咱们的,争取这个五一把婚结了!”刘慧珍说着自己的想法。

“多谢姐了!”刘慧贤两手一合。

王玉国把王宝强送到车站。

“哥,这次来,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又给我找了媳妇,我不知说什么好了!”王玉强深情地看着王玉国。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回去替我向叔和婶问好!”王玉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一会,火车进站了,王宝强上了火车,兄弟俩相互挥动着手臂。

过了几天,刘慧珍翻箱倒柜地忙碌着。

“姐也没别的积蓄,就送给你几件这个吧!”说着,把自己唯一的一件好衣服和两块面料递给刘慧贤。

“姐,你们也不宽裕,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看着好看的衣服和面料,刘慧贤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姐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刘慧珍看着妹妹。

“姐,看你说的,你给什么,妹妹都知足,只不过,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刘慧贤看着姐姐说道。

“和姐客气啥呀!”刘慧珍笑了。

“姐,爸妈来信了吗?”刘慧贤看着姐姐。

“爸妈来信了,知道我们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他们在信里说放心了,还说地里活忙,道又远,来不了,让你照顾好自己!”姐姐讲述着信的内容。

刘慧贤用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到了约定的日子,王玉国和刘慧珍带着孩子们,把刘慧贤送到了王玉强家里,顺便看望了父亲和母亲。

看到三儿子全家回来了,王老汉和老伴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王玉国和刘慧珍,带着孩子们给父亲母亲跪下了。

“不孝儿在外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望老人,我对不起你们!”说完,咣咣磕了几个头。

“这年月,你们能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知足了!”王老汉扶起三儿子。

母亲在一旁擦拭着眼泪。

“这是你们的爷爷和奶奶!快,叫爷爷,叫奶奶!”王玉国对大力和二力说道。

大力和二力眼生地看着面前两位老人,不知说什么。

“爷爷也是头一回见到你们,长的真结实!”身强力壮的王老汉抱起两个孙子。

“别抱摔了,给我一个!”老伴过来边说着,边把大力抱在怀里。

“还认识奶奶吗?”奶奶看着大力。

“妈,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刘慧珍笑着对婆婆说道。

“我们老王家感谢你,给我们添了两个孙子,你是大功臣哪!”王老汉对刘慧珍说道。

“爸,我算什么功臣呀,这是儿媳应该做的!”刘慧珍不好意思地说道。

随后,王玉国和刘慧珍,又分别和回来的妹妹、兄弟、弟媳聊了天。

兄妹们对他们能在城里有了工作,又安了家,表示佩服和羡慕,特别是看着两个小老虎似的侄子,更是喜欢。

在爷爷家里,大力和二力不仅见到了姑姑、叔婶,还有小弟弟东东。

两个小家伙分别给大人们鞠了躬,就和东东跑到一边玩去了。

办完了刘慧贤的婚礼,王玉国把父亲和母亲叫到一边。

“爸,单位挺忙的,我们回去了,您要注意身体啊!”王玉国说道。

“忙就回去吧,不用惦记我,家里还有你兄弟呢!”父亲看着三儿子。

“妈,您也要注意身体,我们离的远,照顾不到您们!”王玉国又对母亲说道。

“别挂念我们,你们和孩子都好好的,我们就省心了!”母亲笑着看着王玉国。

大力和二力分别过来和爷爷奶奶贴了贴面额。

“爸,妈!您们多保重,我们有机会回来看您们!”刘慧珍看着公公婆婆。

“爸和妈全靠你了!”王玉国对弟弟说道。

“放心吧三哥,我会照顾好爸妈的!”兄弟玉华说道。

王玉国带着老婆孩子,上了去往城里的拖拉机,大力和二力使劲挥动着小手,

王玉国眼睛湿润了。

王老汉带领全家人,一直送到了村口。

妹妹出嫁后,刘慧珍比以前忙多了,好在大力能帮她带下二力,这给她减轻了不少负担。

有一天,她感觉身体有反应,猜想可能又怀上了,就在单位用电话告诉了王玉国。

“好啊,好啊!”王玉国听了又来精神了。

“好你个头!”刘慧珍在电话里不高兴了。

下班回到家,王玉国高兴地干起了家务活。

“又要添人口了,你倒好,看不出你愁的样子!”刘慧珍看着一脸笑容的王玉国。

“有什么愁的!”王玉国笑着说道。

“老大老二还这么小,以后再有个老三,你想累死我呀!”刘慧珍看着他。

“老婆,二只羊也是赶快,三只羊也是放,我们不在乎又多一个!”王玉国讲述着他的大道理。

“你把我们孩子比作羊啦,那我是母羊,你是公羊了?”刘慧珍用手指点着王玉国的脑门。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王玉国笑着解释道。

快临产的时候,王玉国陪着刘慧珍要去医院,出门前告诉大力,在家带好弟弟。

当医生告诉俩人是个女孩时,俩人高兴坏了。

“男孩女孩我们都有了,这叫儿女双全!”王玉国笑着说道。

“看把你美的!”刘慧珍看着激动的王玉国。

“美不美,黄河的水!”王玉国抱着女儿说道。

“别水了,赶快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刘慧珍笑了。

“这男孩子的名字我张口就来,这女孩子还真有点卡壳!”王玉国想了半天。

“叫王美丽吧!”王玉国说道。

“不好听!”刘慧珍摆摆手。

“不好听,你来!”王玉国看着她。

刘慧珍笑着看着他。

“你是咱家户主,你起!”

“叫王美灵吧,美丽的心灵!”王玉国说出自己想的名字。

“三个孩子的名字,就数这个起的有点水平!”刘慧珍夸奖着。

“男孩子的名字,当然和女孩子的名字不一样了,你还班花,校花呢,起个名字都不行!”王玉国看着刘慧珍。

“我这花呀,到头来,插在你这牛粪上!”刘慧珍看着得意的王玉国。

“有这么帅的牛粪吗?”王玉国指着自己。

“德行,啥花到你手里,没个好!”刘慧珍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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