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进修遇到爱

一九四二年的冬天,嗖嗖的西北风刺骨的寒冷,在关里和关外接壤处有一山村,在离村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几头牛啃食着早己干枯了的草丛,已经八岁的小玉国穿着打了很多补丁的单衣单裤,光着双脚冻的瑟瑟发抖,他把鞭子往胳肢窝里一夹,双手抱住胳膊在原地踏着脚,猛然间,小玉国好像发现了什么,快步跑向前去,映入眼帘的原来是一堆牛粪,小玉国没有多想,连忙把一双光脚伸进冒着热气的牛粪里,顿时他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停止了抖动。

王来福看了看天快要黑了,自己的三儿子还没有回来,冲着屋里喊道:‘老大,快去村口迎一迎你三弟!’

“哎”从屋里跑出王来福的大儿子王玉柱,他边跑边穿着衣服,朝着村口方向奔去。

在村口,王玉柱迎面看见牛群后面三弟,“兄弟,你可回来了,把咱爹急坏了!”

“有一头牛不见了,找了半天才找到!”王玉国边用鞭子抽着牛,边回答着大哥。

“找到就好,要是找不到,咱俩加一起也赔不起!”听到三弟的回答,王玉柱刚才锁紧的眉头舒展开了。

哥俩把牛赶到地主家牛棚里,地主王有财走了过来,站在板凳上清点着牛的数量。

“以后早点回来,要是走失了牛,就让你们全家免费打一辈子长工!”冲着小玉国说完,把装着五斤的玉米面袋子扔给了他们。

“都怨爹,非得让你去放牛!”回家的路上,柱子肩上背着粮袋,用胳膊搂着三弟说道。

“谁也别怨,因为咱家粮食少,你和二哥浑身都没劲,所以爹才让我去的!”小玉国边走边和大哥聊着天。

“爹,我回来了!”看见在门口张望的王来福,王玉国快步来到他面前。

“回来就好,快进屋暖和暖和!”看到平安回来的三儿子,王来福脸上露出了笑容。

“把我儿冻坏了吧,快进屋烤烤火!”从屋里走出王玉国的娘,只见她快步走到三儿子面前,握住他的小手心疼地说道。

“娘,我们有粮食了!”柱子兴奋的把袋子递给娘。

“快点做饭吧,孩子们都饿了!”站在一旁的王来福催促着说道。

“好,我去做饭!”说完,拎着袋子进了厨房。

王家的大炕上,饭桌旁边围着王来福和四个儿一个女儿,大家谁也没说话,把目光一齐投向门口。

“饭来喽!”随着声音,王氏端着饭盆和咸菜进屋了,她把盆盖打开,只见金黄色的玉米糊,展现在全家人面前,这是王家七口人几个月里吃得最好的一顿。

看到孩子们吃相,王氏収了口气,悄悄去了外屋,王来福点燃了烟袋锅里的旱烟,一口一吐着烟雾,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突然间,不知是谁“啊”了一声,哥几个捂着鼻子,一起看着王玉国。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粮食!”看到他们的表情,小玉国不解地说道。

“你们不好好吃饭,叫喊计么?”正在想心事的王来福,放下烟袋生气的说道。

“爹,你看三弟的脚!”老大柱子指着玉国说道。

王来福凑到跟前,鼻子闻到一股臭味。

“老三,脚上这么多牛粪,回来怎么不洗脚啊?”

此时的王玉国不好意思地把脚往身下藏,低着头不敢看全家人,小声说道:“今天太冷了,我只好用牛粪取暖了!”

大家听了,心里都难受了,孩子们纷纷哭泣起来,王来福眼眶里泪水也在打转。

“老三,快下地,娘给你洗一洗!”听到叫喊声,王氏进屋看到低头的三儿子,把他的双脚从身子下面拉了出来。

小玉国从炕上下来,来到外屋木盆跟前,“娘,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吃的就都忘了!”

“娘不怪你,怪娘连双鞋也做不起,谁让咱们家穷了!”看着三儿子沾满牛粪的小脚,王氏眼泪下来了,她用衣襟擦拭着眼睛,小声地说道。

晚上,看到孩子们都睡了,王来福双手枕着头部,在想着什么。

“孩他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被窝里的王氏凑过来说道。

王来福又看了看孩子们,侧过身小声说道:“好日子不远了!”

“你看你,神神秘秘的,什么意思?说清楚点!”王氏白了自己男人一眼,不高兴地说道。

王来福往老婆身边凑了凑,“我听到来咱村避难的老孙讲,他们全家要回去了,他们村解放了,全村正在分土地,还说能分到牲口!”

“去你的,净想好事!”王氏听了,就认定他在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相信!”王来福微笑着小声说道。

“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起早呢!”王氏听烦了,小声说道。

“怎么地,我说会话你都烦,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王来福说完,搂住老婆往怀里拉,王氏使劲挣扎着。

“爹,你们在干嘛?”听到动静,小玉国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冲着爹问道。

“我们,我们在商量事,你,你快睡觉吧!”王来福被三儿子打搅,吓得说话有点结巴了。

转眼过去了四年,王玉国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了。

四年里,家里唯一的妹妹给了别人家当童养媳,脑子灵活的小玉国,央求着爹娘,念了两年的私塾,正是这两年的私塾,成就了他今后的人生。

解放军解放东北初期,途经王家村,打土豪分了田地,王家不仅有了地,还分到了牛,王来福凭着在地主家干活时,跟厨子偷学的手艺,加入到部队行列,成为了一名炊事员,同时,家里也得到了补贴和生活用具,从此,一家人没有因吃不饱饭而烦恼。

一九四九年初,东北某驻防部队食堂,今天大师傅王来福,见到了来部队替他的三儿子。

“从今天开始,和我学炒菜!”王来福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的工作。

“爸,我能行吗?”来看望父亲的王玉国吃惊地问道。

“怎么不能?只要能吃苦,就一定行!”说完,王师傅咳嗽起来。

“爸,我和您学!”王玉国看着身体不好的父亲,顺从地答应了。

“解放前我就跟随部队,转战南北,凭着我一身的厨艺,让首长吃好,首长身体强壮了,才能带领队伍打胜仗,现在全国解放了,有些活干不动了,有时真是恨我这身体!”王师傅边说,边用手拍打着自己。

“爸,您放心吧,我保证让首长吃好,如果我照顾不好首长,您就不认我这个儿子!”王玉国在父亲面前表着决心。

“既然在我面前立下誓言,我们就开始吧!”说着,王师傅站起身,来到灶台前。

“首先,你要学会切菜!”王师傅把一筐土豆放在他面前。

“爸,土豆有什么难的?在家我们天天吃土豆,这太容易了!”王玉国看着熟悉的土豆,没放在心上。

“你来切一盘丝,让我看看!”说完,王师傅把两个土豆,放在他面前。

王玉国站好姿势,手持菜刀快速切了起来,时间不长完成了。

王师傅走到跟前,抓起一把,平摊在盘里。

“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师傅看着年轻气盛的王玉国,用眼神指了指盘子里的土豆丝说道。

“我看挺好的!”王玉国凑近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不对。

王师傅来到菜板前,只见他菜刀如飞,刹那间,一盘土豆丝切完了。

“你再好好对比一下!”王师傅把两盘土豆丝放在一起。

王玉国看着两盘土豆丝,他惊呆了,只见父亲切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没有丝毫之差,而他切的土豆丝,有粗有细,有宽有窄,他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无论干什么,都要从最简单的做起,你的人生也是一样!”王师傅开导着他,几个孩子当中,他最看中的就是他这个三儿子。

“爸,我记住您的话了!”听了父亲的教诲,王玉国冲着父亲点点头。

从那天开始,无论白天,还是夜晚,王玉国练习切土豆,成筐的土豆在他动作下,变成了片又变成了丝,搞的食堂一周内,菜谱上总是少不了土豆丝这道菜。

王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没有看错他。

经过一周的苦练,王玉国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王师傅看着均匀的土豆丝,满意点点头。

“你小子还真行,都快超过我了!”

王玉国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父亲的认可,脸上露出了笑容。

“爸,通过这件事,我领悟了您的话,今后不管做什么,我都要认认真真的完成,改掉骄傲自大的毛病!”

“这句话我爱听!”听了儿子的表白,王师傅笑着说道。

接下来几天,王师傅又把炒菜的全部要领,一点一点毫无保留地,全部传授给了他。

经过半年时间的刻苦钻研,王玉国掌握了做菜的本领和秘诀,他的手上也同时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看着儿子的成长和进步,王师傅放心地办理了退休,由王玉国接替他的工作。

“这菜炒得好吃”领导边吃边夸奖着,他以为王师傅退休了,他的美味品尝不到了。

“这是王师傅的三儿子手艺,味道和他父亲炒的一样!”参谋甲说道。

“这小子,得到真传了!”参谋乙竖起大拇指。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做的菜,得到了首长和同志们的认可,我今天口头嘉奖你一次!”饭后,后勤部长找到了王玉国。

“谢谢部长,今后我要再接再厉,干好自己的工作!”

听着领导的表扬,王玉国脸上露出了微笑。

在部队,王玉国任劳任怨,脏活累活抢着干,多次受到部队的表彰。

有一天,首长身边的勤务员调离了工作岗位,看着前后忙碌的首长,后勤部长走到首长面前。

“首长!在后勤的王玉国,这个小伙子聪明能干,我看让他来当您的勤务员,您看怎么样?”后勤部长说道。

“你是说那个做了一手好菜的王玉国?”首长看着他问道。

“是的,首长!”部长点着头回答。

“他来了,谁来炒菜?”首长想到了关键问题。

“报告首长,他手下的徒弟完全可以胜任,您就放心吧!”后勤部长汇报了工作安排。

“好吧,越快越好,看我这乱的!”首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眼前的一堆文件。

“经过我们的观察,还有大家的推荐,一致认为你比较适合当首长的勤务员!”部长找到王玉国,重新安排他的工作。

“我能行吗?”王玉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能到首长身边工作,那可是百里挑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他心里没底地问道。

“我们相信你,小伙子,好好干,别给我丢脸!”看着憨厚的王玉国,部长笑着说道。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首长!”王玉国满怀信心地说道。

在辽宁黑山县某农村,一大早,刘家人围着饭桌正在吃饭。

“今天和你妹,把地里的草除了!”刘旺财边吃着边和大女儿说道。

“怎么不让刘强去啊?”大女儿刘慧珍听到爹这样说,心里一百个不高兴。

“就是,哥比我们力气大!”小女儿刘慧贤听了也不高兴了。

“让你们干点就这样,刘强今天跟我去赶集,让他跟我学学做生意!”刘旺财希望自已的小生意本领,全教会儿子。

“爹,您就偏心吧!”刘慧珍嘴上嘟囔着。

“我就偏心了,你还想不想念书?”看到大女儿态度,刘旺财冲着大女儿说道。

眼看自己的学费要泡汤,聪明好学的刘慧珍,当然不能让爹罢免了。

“爹,我没说不去,消消气,消消气啊!”说完,快速吃完饭,拉着妹妹出门了。

“咱们家,也就你能治她!”看到女儿们出去了,刘氏微笑着说道。

“那当然,我不出钱,她读个屁书!”刘旺财得意地说道。

“爹,你看你,又说粗话了!”半天没吱声的儿子说话了。

“别学你姐净整文词,你跟着我,好好学学怎么做生意就行了!”刘旺财开导着儿子。

地里的活真是累,姐俩干了半天,已经是腰酸背痛了。

“妹妹,姐和你商量个事呗!”刘慧珍凑到刘慧贤跟前。

“啥事姐,说吧!”刘慧贤停止了干活,直起腰对姐姐说道。

“姐一会去上学,地里的活全指望你了,姐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刘慧珍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你去吧,这你放心吧,等爹回来之前,保证全部干完!”知道姐喜欢读书的刘慧贤,拍着胸口说道。

“妹妹真好,姐走了!”说完,刘慧珍拎着早己备好的书包,快步跑远了。

三十里的路程,刘慧珍简直是在赛跑,她三步并两步,大约三个多小时到了学校。

有一天,天空满是乌云,看到外面的情景,刘氏说话了:“闺女,别去了,少学一天不碍事!”

“娘,那可不行,学文化怎么能怕这点困难!”听到娘的劝阻,刘慧珍鼓起了小嘴。

“看这天,我猜半路上你就得回来!”刘旺财用另一种语言劝道。

“姐,你就听娘的吧!”小妹刘慧贤说道。

“姐,听爹的话没错!”弟弟也在一边劝说道。

“爹,我和你打赌,你输了怎么办?”刘慧珍倔劲上来了。

“你要是赢了,不管你以后念多少书,费用我全包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刘旺财满怀信心,他不相信小弱女孩,敢跟老天爷叫板。

“哼”了一声,刘慧珍转身拿起一条麻袋,把一角放入另一角,披在身上,把书包和干粮放在身后背着,快步跑入风雨中,一会的功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疯了,疯了,这丫头疯了!”看到大女儿的举动,刘氏傻眼了。

“今天非得让老天爷治治她这犟毛病!”刘旺财看到大女儿的动作,生气地说道。

“呜…”刘慧贤害怕了,担心起了姐姐。

“哭,哭,我还没死哪!”刘旺财被小女儿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他现在后悔打赌了。

雨中的刘慧珍,艰难地迈着步子,有几次差点被风吹倒,她拚命拉住麻袋,这是她唯一的保护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斗,刘慧珍终于战胜了老天,满身泥水站在老师面前。

“你…老师太感动了!”学校唯一的住校老师,看到眼前的刘慧珍,她感动的哭了。

“对不起,吓到老师了,我去洗洗!”说完跑出了教室。

看着学生整理后,重新站在自己面前,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就你一位学生,老师把今天的知识和以后几天的都教给你,专门给你吃一天小灶!”老师被刘慧珍感动了,她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得意门生。

“太好了,谢谢老师!”听到老师的言语,刘慧珍激动了,她朝老师深鞠一躬。

经过一天的学习,刘慧珍受惠不浅,不仅课程进展超前,还学到了运用知识的窍门,对她今后的学业帮助很大。

临近黄昏,刘慧珍出现在自家门口,全家人惊呼着跑出来迎接,唯有刘旺财没露面。

“闺女,想死娘了!”随即刘氏眼泪下来了。

“娘,我不是好好的回家了嘛,哭什么呀?”刘慧珍笑嘻嘻地挽住娘的胳膊。

“还说哪,娘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就是为了惦记你!”妹妹刘慧贤白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道。

“就是,连我这小心脏都剧烈跳了一天,大姐你吓到我了!”弟弟刘强边说边拍着胸口。

“我的好妹妹好弟弟,姐姐这厢有礼了!”刘慧珍边说,边学着古代女子礼数,把大家逗得咯咯直乐。

“娘,怎么没看到俺爹?”刘慧珍左右观看了一圈。

“他呀,是没脸见你了!”刘氏笑着说道。

“我爹是心疼他的钱,我找他去!”深知抠门的爹,是不会承认他的诺言的。

刘慧珍进屋没看到爹,找了半天,最后在后院驴棚里,看到正在喂牲口的刘旺财。

看到躲不过了,刘旺财满脸微笑。

“闺女回来了,好样的,是我刘旺财的生的!”

“别净说好话,我问你,之前打的赌不算数不?”刘慧珍看到爹嘻皮笑脸的样子,强压住笑,绷着脸说道。

“嘻嘻,俺说什么了?”心疼钱的刘旺财不认帐了。

“娘,弟弟,妹妹,你们快过来!”听到爹耍赖,刘慧珍急坏了,这可是关系到以后她的学业。

全家人都聚在了驴棚,刘慧珍把刚才和爹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她爹,你就认输吧,孩子愿意念书也是好事!”刘氏壮了壮胆,头一回指责自己的男人。

“爹,你就答我姐吧,我们几个当中,姐就是读书的天才!”从小听爹话的刘强,此时也站在姐的一边。

“爹,少数服从多数嘛,愿赌服输!”刘慧贤也加入到声讨行列。

“你们,你们,你们要造反啊,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看到和听到全家人的态度,刘旺财脸色变的很难看。

“今天,今天我豁出去了,你要是不认输,我就不和你过了!”今早看到大女儿的壮举,她感动了。

“爹,你还不认输的话,我也不理你了!”刘强经历过抠爹的场景,今天他也生气了。

“爹,我也是这个态度,今天你不认输,以后地里的活你干吧!”刘慧贤也加入讨伐大军。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罢,刘旺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孩子们,咱们和他分家!”看着还继续耍赖,眼神看着孩子们说道。

大家纷纷应声,转身都要离开。

“慢着,我认输还不行嘛,哎哟,我的钱啊!”看到全家人动真格的了,刘旺财边说边拍着大腿。

大家看到此场景,都笑了。

“爹,别害怕,我念书那俩钱,就是你的九牛一毛,起来吧!”刘慧珍边说边搀起了刘旺财。

“闺女,以后可得心疼爹哦,爹挣的都是血汗钱啊!”刘旺财小声嘀咕着,站在旁边的家人们掩脸微笑着。

“爹,你放心吧,一会回前屋,给我写个字据!”刘慧珍不放心自己的抠爹,有一纸在手心踏实。

“爹今天是彻底栽了!”刘旺听了悲喜交加愁,悲的是自己损了钱,喜的是女儿聪明伶俐,愁的是要是儿孒就好了。

手里拿着父亲写的字据,刘慧珍满心欢喜,小心冀冀地把它放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一九五五年,刘慧玲凭着勤学苦学,再加她惊人的毅力,在全县会考中取得优异成绩,成功考入铁岭会计学校,为她今后人生,编织了一幅幸福蓝图。

冬去秋来,王玉国在部队上工作已经是七个年头了,几年里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无论从哪方面说起,没有不竖大姆指的,别的部队想挖他,他所在的部队就是不放。

一天,大首长找他谈话,平时接触首长挺自然的,可是看到办公室就单独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小王啊,不要紧张,和平时一样!”看到部下表情,首长笑着说道。

“首长,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您说,我好改正!”听了首长的话,王玉国还是心里没底。

“哈…你这个小鬼,我们相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看到王玉国可笑的样子,首长边说边靠近他,这一举动,王玉国放下心来。

“是这样,我今天找你来,就是问一问你想不想学知识?”首长说出了此次谈话的题目。

“想,做梦都想,可惜刚念了两年私塾,因为家里穷,俺爹就不让我念了!”提到读书,王玉国马上来精神了。

“最近地方给了我们部队一个名额,保送去会计学校进修,综合你这几年的表现,决定保送你去上学,不知你愿意不愿意?”首长具体说出了话题内容。

“愿意,愿意!”王玉国没加思考,随即答道。

“那好吧,你准备一下,明天去报到!”首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感谢首长栽培,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一定好好学习!”王玉国感动的快要哭了。

“错了年轻人,是不要辜负部队对你的培养,学成之后贡献国家,贡献社会!”首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贡献国家,贡献社会,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向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一夜,王玉国失眠了,他想起刚来部队时,父亲说过的一番话,又回想起这几年部队的教育,更让他不舍的他的首长,是他讲解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没有首长就没有他的今天。

清晨,王玉国老早来到首长宿舍告辞,听值班的警卫讲,首长昨晚就开会去了。

失落的王玉国对着首长的窗户敬了军礼,又对着军营行了军礼,转身进入送他的车子。

车子缓缓驶出部队大门,在部队侧面的山上,首长举着望远镜,跟随着车辆移动,直到看不见为止。

他是舍不得王玉国,相伴七年,形同父子,为了孩子的前途,为了给国家培养特殊人才,他不得不割舍。

“首长,天气有点凉,我们回去吧!”新来的警卫勤务兵小声说道。

“好吧,我们回去!”说完,首长大踏步向山下走去,警卫人员跟随其后。

铁岭会计学校,座落在风景美丽的湖畔边,四周寂静,全是长满的花草和树木,校园内,各班级正在教室内上课。

“刘慧珍,下课到老师办公室!”李老师说完,下课铃声响了,她整理一下教学用具,起身出了教室。

已经是学习委员的刘慧珍,答应了老师的话后,起身来到黑板前,用黑板擦清理了老师讲过的题目,随后又整理了讲桌卫生,转身走出教室,往老师办公室方向走去。

“报告”门外刘慧珍大声喊道。

“进来”李老师在窗户看到了自己的学生。

“老师叫你来,是有任务交给你!”李老师开门见山说道。

“老师,您说吧,我一定完成!”坚强的性格,成就了刘慧珍今天的成绩。

“老师知道你学习好,所以交给你一名成绩落后的学生,并不是他有多么不好,而他是一名只读过两年私塾的保送生,任务还是很艰难的,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李老师说着说着,脸色变得很严肃。

两年私塾,这和没文化有什么区别,刘慧珍刚要说不,马上又止住了,因为刚才她说了大话。

看到学生的表情,李老师也感觉自己是在为难她。

“这样吧,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收回你的保证,老师再找别的同学!”李老师也怕这个学生会连累到她,她可是全校公认的学霸。

“老师,您放心吧,再硬的骨头,我也要啃下来!”倔强的刘慧珍还没打过败仗,她再次老师面前夸下海口。

“好,老师没看错你!”李老师满意的笑了笑。

王玉国走下汽车,和司机告辞后,转身进了学校大门,在门卫的指引下,来到教务处报到。

突然,全班级的目光齐向门口,其中女生价娇呼着,刘慧珍顺着方向定神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男青年,二十出头,眉清目秀,身材有一米七左右,帅气十足透着精神。

进入教室的王玉国,目光扫向全班同学,最后定落在刘慧珍脸上,这位女同学长得好看,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那个漂亮无法形容,看得他眼都直了。

“砰”两对目光相碰,彼此心知肚明,双方脸上泛起了红晕。

“看啊,他脸红了,是看见我才红的!”其中一女生自傲地小声议论。

“那才不是,是看我才红的!”又一女生自夸地说道。

“是看我!”“是看我!”…刹那班级有些骚动。

李老师拍了巴掌,顿时鸦雀无声。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名新生,他叫王玉国,希望同学们能和他和睦共处,共同努力,共同学习,王玉国,你和刘慧珍同某!”

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王玉国小心脏剧烈跳动,他快速来到桌前,低头坐到椅子上,大气不敢出。

刘慧珍此时也感到浑身不自在,这么个奶生,对她来说,是福是祸不知道。

其他女生见此情景,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个个撅起了小嘴,她们知道老师的用意,谁让她们成绩不如人家,只有眼馋的份。

下课了,大家一起往外走, 有胆大的女生走到王玉国跟前。

“同学,我们到外面溜达溜达!”

王玉国闻言,心里很紧张,他看了一眼刘慧珍,“对不起,我还有道题不会,下次吧!”

“啍”的一声,这名女同学脸红着跑了出去,其他同学在旁边起哄着。

“你不是说有道题不会,是哪道?”看到同学们都出去了,刘慧珍问道。

“是…其实我都不会!”王玉国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你可真行!”王玉国话一出,刘慧珍立马脸色变了,收拾课本的动静越来越大。

“你别生气,你给我时间,我肯定能追上的!”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再苦他也要坚持。

见到王玉国这种态度,刘慧珍也后悔刚才的不冷静。

“我问你,为什么说全不会?什么意思?”刘慧珍语言温柔了一些。

“有很多字我认得!”王玉国低头说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你…”仿佛炸弹在头顶爆炸了,刘慧珍傻了,这简直就是个文盲,她头有点晕了。

“同学,你…没事吧?”看着好像生病的刘慧珍,王玉国关心地小声问道。

“哼”刘慧珍白了他一眼。

“你跟我来!”说完,刘慧珍起身往教室外边走,王玉国哎了一声跟在后面。

来到一排宿舍前,刘慧珍停止了脚步。

“你在这等着!”刘慧珍命令似的说道。

王玉国点点头,抬眼看着周围。

不一会,刘慧珍出现在眼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王玉国。

“这是小学全部课程资料,或许对你有用!”刘慧珍边说边翻着白眼,神情透露着不情愿。

“啊,太谢谢你了!”听到有小学资料,王玉国顿时来了精神,要知道,这是花钱也没地方买的东西,他眼睛湿润了。

“看你那傻样,告诉你,看完记得还给我!”王玉国的表情,给了刘慧珍一些安慰,她最受不了别人哭,而且是这么帅气的男生。

“一定,一定,保证完好无损的奉还!”王玉国毕恭毕敬地说道。

“记住你在教室说的保证!”刘慧珍提醒着王玉国,光说不练是她最担心的。

“你是我的大贵人,你瞧好吧!”下了决心的王玉圆严肃的说道。

“好,我拭目以待!”刘慧珍面无表情地说道。

接下来日子里,除了上课时间,其余时间看不到王玉国,刘慧珍特意找了几回也没找到,心里纳闷“这人上哪了?”。

原来,王玉国躲到了校外树林里,自从来到学校,看到黑板上的内容,羞愧得无地自容,回想到跟首长下的军令状,马上打消了退学的想法,暗下决心,咬牙也要坚持下来,所以,拿到资料后,选择了校外树林学习,在这避免了尴尬场面。

“bpmfdtnl”王玉国从拼音开始学起,也许这些字母认识王玉国,也许他天生就是读书的料,没过几天,他倒背如流,接着,他把所有认识的字,用树枝在地上练写…

“这些日子你干什么去了?”刘慧珍把字条推给王玉国。

王玉国看到字条内容,没有反应,揣进兜里,眼睛看着老师讲课,刘慧珍用眼角怒视了他,随即专心听课。

下课了,刘慧珍想要说话,可王玉国好像没看到一样,起身向外走。

刘慧珍压下怒火,悄悄跟在他身后。

王玉国左右看看,径直出了校门,来到树林中,在一棵树的半腰取出塑料袋,取出一本书仔细地看着。

不远处的刘慧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原来这家伙在这用功,她小心翼翼地按原路返回。

“这是我的课堂笔记,马上要月考了,你好好看看吧!”看到要起身离开的王玉国,刘慧珍把一本子递给他。

“谢谢你!”不敢看她的王玉国,接过来道声谢,转身出了教室。

班级几名女同学靠拢过来。

“刘慧珍,你的同桌在干吗?见不到他影子!”

“是啊,告诉我们,他整天在干什么?”

“好同学,告诉我们吧!”

“你们烦不烦,我怎么知道?”大伙的连问,把个刘慧珍惹恼了。

“别生气,我就随便问问!”“是阿,随便问问!”“消消气啊!”几名女同学见到问不出什么,就嘻嘻哈哈地离开了教室。

离月考还有一周了,刘慧珍替王玉国担起心来。

“看来这会计学校真不适合我!”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王玉国傻眼了。

“啪”的一声,把个王玉国惊的跳了起来。

“是谁?”他怀里抱着书本,四周查看着。

“哈…原来你藏在这啊!”话音未落,从树后走出来刘慧珍。

“你…你吓死我了!”看清来人,王玉国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个男人,胆子就这么小?”刘慧珍边说边站到他对面。

“临近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了?”

“我…我正在看!”王玉国强打着精神。

“告诉我第一页写了什么?”刘慧珍上前抢过笔记本,厉声问道。

王玉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言语了。

“今天,我抽点时间辅导你,你可要认真听讲啊!”刘慧珍咬了咬牙,她决定全面辅导他。

“真是太好了,今生今世也忘不了对我的恩情!”突如其来的好运,让王玉国感激万分。

“告诉你,这次月考,你要是排名倒数第一,从此我就不理你!”刘慧珍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笑模样。

“我保证不让你失望!”王玉国心想,有贵相助,自己一定要考出好成绩。

“我们开始吧,从第一章…”刘慧珍拿起笔记开始辅导。

树林里映出他们的身影,王玉国点头的身影,好像正在放映皮影节目。

在男生宿舍,大家钻进被窝睡觉了,只有王玉国躲在被窝里没睡,他借助手电筒的光亮,复习着刘慧珍写的复习题。

“王玉国,你被窝里什么东?”一名去厕所的同学发现了什么。

“啊,手电筒!”“嘘,别喊!”“:给我看看呗!”““以后,以后给你看,我保证!”“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反悔,你去睡吧!”

王玉国总算平息了打扰,继续他的复习。

课堂上,刘慧珍用脚碰了打瞌睡的王玉国。

王玉国马上精神起来,目光投前面。

“你怎么回事?”下课了,在树林里刘慧珍问道。

“我,我…”王玉国回答不上来。

“你是不是开夜车了?”刘慧珍试探地问道,王玉国听了,佩服地点点头。

“学习不能光靠死记硬背,我教你一些窍门!”看到他肯学的样子,刘慧珍决定把压箱底的经验传授给他。

“这…让我怎么谢你?”此时的王玉国,不知道如何报答。

“成绩,我要的是成绩!”刘慧珍马上接过了话音。

王玉国听了不住的点头。

月考正式开始了,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答题。

刘慧珍看了一眼认真答题的王玉国,满意的心情,起身第一个交了卷。

考试结束了,同学们都出了教室。

“哎,答的怎么样?”刘慧珍看到王玉国出来了,快步走上前。

“反正都答上了,对错我就不知道了!”王玉国笑嘻嘻的说道。

“没关系,这次答不好,还有下次!”说心里话,这种文化水平,刘慧珍不指望他第一次考试结果,只能鼓励他。

王玉国低头不言语,他知道自己的水平,现在说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第二天,老师开始公布成绩,六十多名同学聚精会神地听着。

“第一名,刘慧珍,第二名王瑞…”……老师宣读着……。

刘慧珍内心微笑了,这都是十拿九稳的,她现在担心的是王玉国。

王玉国感觉到刘慧珍的目光,但他没有看回去,而是两眼注视着老师。

“王玉国,第四十一名……”李老师念完王玉国的名字后,特意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刘慧珍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在下面竖起大拇指。

王玉国听到排名成绩时,非常激动,当看到她的举动,更是激动万分,他用纸写了谢谢两字,推给了她,刘慧珍急忙翻过纸条,生怕被人看到。

教师办公室内,李老师正和刘慧珍谈话。

“你这个同学不简单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愣是把咱班的老大难救活了,了不起!”王玉国的成绩,出乎李老师意料,保送生是她当老师至今,最头疼的事情。

“老师,这都感谢您!”刘慧珍在老师面前可不敢领赏。

“孩子,我没做什么,功劳都是你的!”李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就是刘慧珍,这位学生从不揽功,特别谦虚。

“老师,您教会我知识,我教会了别人,这功劳自然而然就是您的!”刘慧珍夸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把老师逗乐了。

“孩子,知识就是你的,老师教你知识,是我的工作,咱班六十多人,为什么你排第一,就是因为你掌握的知识比他们多,你是咱班最大的功臣,不知你下一步怎么走?”李老师把希望寄托给了她。

“老师,对于王玉国,我想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他的底子薄,我希望他每个月都有进步!”刘慧珍和老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老师赞同你这样安排,你现在回班里,把后十名同学叫到这来,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听到王玉国每月都有进步,李老师心里乐开了花。

送走了刘慧珍,李老师坐回到椅子上,内心无比喜悦,脸上表情带着微笑。

“你这个学生,真是太棒了,我们班那个保送生,月月倒数第一,愁的我呀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另一班主任,向李老师诉着苦。

“我们班刘慧珍,是我的宝,没白师生一场!”李老师越说越得意。

突然间,李老师怔住了,门口站了一帮人,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都给我进来!”李老师转变的表情,把旁边老师吓了一跳,看到门口进来这么多学生,老师们都出去了,她们知道班级里也有这样的学生。

“都给我站好!”李老师大声叫喊着。

学生们排成一排,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老师。

“你们说说,为什么倒数后十名?”李老师边说边拍着桌子。

“老师,您别生气,我们,我们下次一定考出好成绩!”其中有一胆大学生,小声说道。

“你们看看新来的王玉国,底子不如你们,可是这次考试超越了你们,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李老师真激动了,她恨不得每人扇个大耳光。

“老师,他王玉国是沾了刘慧珍的光了,要是我能和刘慧珍做一起,我也能考好的!”又一胆大学生强词多理。

“就是嘛!”“就是嘛!”……

“住嘴!”李老师听到群哄,使劲拍着桌子吼道,学生们立马不言语了。

“瞧瞧你们的样子,活像一群文盲,不学习别人的优点,不知羞耻,反而为荣,今天不说出改正计划,谁也别走,站到天黑,明天接着站!”李老师下定决心,借助王玉国,把全班成绩往上提。

校外树林里,刘慧珍和王玉国对坐着。

“看不来,你这人还挺有上进心的!”刘慧珍先开口说话了。

“这次考试,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考不好!”面对恩人,王玉国发自内心说道。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刘慧珍听了,感觉这人还行,不骄傲,不自大。

“没有你的辅导,也没有我今天的成绩!”王玉国脑子里全是刘慧珍。

“我辅导人多了,关键在于你自己,你自己不努力,我就是二十四小时辅导,也是白搭,你说,我说的对吗?”刘慧珍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玉国无语了,他知道,再拍马屁,她肯定会急眼的。

“好吧,我不多说了,这是我答谢你的礼物!”说完,王玉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了刘慧珍。

“这,这我可不能接受!”刘慧珍头摇摆着,转身要走。

“刘慧珍同学,我是真心感激你的,你要是不收下,我就不回去了!”送不了答谢礼,他觉得自己好没面子,他沮丧地说道。

“同学,帮助你,是老师交给我的任务,你没必要这样,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应该知道!”刘慧珍道出了心里话,刚出口,感觉自己的脸好热。

“我…我…我告诉你吧,我就是喜欢你!”王玉国说完,感觉词好像早乙在肚里编好一样,他后悔了,万一人家不同意可咋办?以后怎么面对她?

此话好比一大雷,在树林里爆炸了。

刘慧珍脑袋嗡的一声,感觉一片空白,她做梦也没想到,王玉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下王玉国慌了手脚,他没想到会这样。

“别笑了姑奶奶,让人看见可不得了,会把我当成流氓的!”王玉国上前劝道,他是真害怕了。

刘慧珍还是呜呜的哭,只不过声音变小了。

王玉国一看劝不好,扑通一声跪在刘慧珍面前。

“你不起来,我也不起来!”王玉国下定决心了。

哭了半天,刘慧珍看见王玉国还跪着,擦擦眼睛,缓缓站起身。

“你起来吧,今天我不怪你,可你要保证,不许说出去!”刘慧珍原谅了他,毕竟都是同学,她也不想撕破脸皮。

“谢谢你,哎哟!”由于跪的时间长了,王玉国起身时,费了好半天。

“活该,再欺负我,让老天惩罚你!”刘慧珍说完,转身跑出树林。

“我…”王玉国举起钢笔,他要把它摔碎,是它让他很难堪,可是他又收回手势,这可是他一个月工资啊。

女生宿舍区,刚进屋的刘慧珍,感觉大家都在看着她。

“瞧什么,不认识啊?”刘慧珍环视了一圈说道。

“坦白,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说,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是不是约会去了?”“说,是哪匹白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屋里乱套了。

“我首先声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回来晚了,是因为班级里的后十名,要不是我求情到现在,明天他们肯定有好果子吃!”聪明的刘慧珍,把话题转移了。

大家不吱声了,因为寝室的六个人,有一多半接近后十名,她们怕以后没人给她们求情。

洗漱完毕,刘慧珍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说心里话,她从心里有点喜欢他,可她一看到那支笔,心里很震惊,那可是支好笔,笔尖镶金的,她入学前,父亲和她去城里百货购物时,她还特意留意了,得花十几元才能买到,最后,父亲花了一元六买了支一般普通钢笔,回来路上,父亲念叨了一道,他肯定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这支笔钱,够他们全家生活半个月的,越想越生气,索性不想了,把被了盖住头,不一会睡着了。

回到宿舍的王玉国,精神恍恍惚惚,同学和他说话,他也不吱声,完全和聋哑人一样,他不洗也不漱,往行李一躺想着心事,今天完全彻底把刘慧珍得罪了,明天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翻来覆去,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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