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赵灵儿

杨茗将陈泰等人发配到了北疆,自有他的目的,这些人虽心存不良,实是该杀之人,但以杨茗立场,一切人兼有重生的机会。

杨茗让他们去北疆,除了让他们找那玉石之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磨练他们的意志,让他们能在那里改过自新。

杨茗看看陆毅山和李欢,这二人实也是可造之人,加之李欢和藤园有些渊源,不如让这二人留在赵周吴身边,让赵周吴好生调教,将来也定可成材。

杨茗对二人道:“你二人和我回一趟藤园,如何?”。

陆毅山和李欢得杨茗救赎,对杨茗的话已当成圣旨,知这位大侠能力出众,且心地善良,能为旁人思量好一切,自是答应。

杨茗和二人回到藤园。

这藤园经过前段时间的风波,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已有些入秋,天气有了些寒意,那赵灵儿每日里,便在藤园中独自一人抚琴,这藤园有一片空旷地,四下都是绿色的青草。

周围有些小树,小树旁有些流水,一些飘落的树叶不时在风中落下,那赵灵儿琴声中隐隐有些忧伤。

赵灵儿正在一旁独自伤怀,弹着一曲“凤求凰”,琴声中透着无尽的思念,那曲调时高时低,抑扬顿挫,让人听得有些也不自的有几丝悲凉!

杨茗在赵灵儿身后默默的听着这琴声,风将杨茗脸上的发丝吹起,拂在杨茗脸上,杨茗的眼神中也有些落寞。

这赵灵儿的琴声深深的吸引了杨茗,也拨动了杨茗心中那最脆弱的弦,杨茗心里浮现起了师姐的样子,师姐在风中跳着优美的舞。

一会对着自己笑,一会又温柔的叮嘱着自己。

师姐白里透红的脸、那弯弯的眉毛、那小巧的嘴,师姐身上特有香味,一切对杨茗来说,都是太熟悉不过了。

宋晴是杨茗一生的最爱,只要一想起师姐,杨茗心里便会柔肠寸断。

不知不觉,杨茗的眼角出现了点点泪花,杨茗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这赵灵儿的琴声,会不自觉的流泪。

在外人眼中,杨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无所不能。

可杨茗心里很清楚,自己会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最想得到的,也只是那小小的幸福的而已,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其实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杨茗静静的听着赵灵儿的琴声,任由脸上的泪流着,在那风中,一位美丽绝世的美人在弹着一首精彩绝仑的曲子,而一位大英雄在一旁流着泪,这画面,让常人看了,自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公子怎独自到这里来了?”,赵周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杨茗和赵灵儿均不由一惊,二人对视一下,那赵灵儿脸上娇羞的表情更甚。

杨茗笑道:“刚才得前辈收留陆毅山和李欢,自是感激不尽,闲下来无事,四得走走,不想听到赵姑娘琴声而来,多有失礼!”。

杨茗说完,向着赵周吴行了一礼。

赵周吴笑道:“公子心地纯正,如此身怀绝技,却无丝毫骄浮之心,这等人物,在江湖中实是少有,将来定能成为武林中真正的领袖!”。

杨茗笑道:“前辈这样说,太言重了,在下只是听从家师教导,尽量减少江湖中的仇怨而已,实无其他大志!•”。

赵周吴笑道:“公子实非常人,且来历深藏,看公子为人,也并非顾弄玄虚之人,应是有些隐情不能对外人道,公子虽能瞒得了别人,但要想瞒过老夫,确也不易!”。

赵周吴说完,脸上露出些微笑,那笑中藏着些赞许,也藏着些欣慰!

杨茗从赵周吴的笑中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此前,赵周吴曾说出过自己的名号,而今日的话更是话中有话,他定是知道自己身份,只是如何知道的,就难以猜测了。

杨茗也笑道:“前辈乃世外高人,在下也看出来了,您的武功在当世应不弱于几人,虽从未见过你出手,但从你的神色中,自有一种自信。”。

赵周吴和杨茗对视着,二人眼神中无丝毫敌意,有的只是一种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这藤园一旦起风,便会听到四处的树枝碰撞声,不时有惊鸟的叫声,偶一穿过天空,极是刺耳。

那赵灵儿看到父亲和杨茗说着些自己不明白的话,但见二人之间并无恶意,心知这些江湖中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知道的好。

这几日来,赵灵儿对杨茗的思念更甚,心里全是他的影子,做什么事情总是心不在焉,时常出现走神的情况。

今日见到杨茗出现,心里更是澎湃。

赵灵儿道:“父亲和公子说的话,女儿不太明白,只是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教公子。”。

杨茗道:“小姐但说无妨!”。

赵灵儿道:“公子心地纯正,处事宽容,想必是出自名家,但一直未知公子真实身份,小女子心里实感不安,若能得知公子句号,也好为公子每日里祈福,盼公子万事平安!”。

说完,对着杨茗深深的行了个万福。

杨茗看那赵灵儿,一身白衣,衣袖飘飘,在风中自有一番美丽。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一江湖无名小辈,名号实不敢提,若让姑娘每日里为我祈祷,更是心感不安,在下谢过姑娘好意!”,杨茗道。

赵周吴笑道:“杨公子何必再这样拘礼,小女对你的多次救命之恩,自是心存感恩,若不让她得知恩公名号,她会一生不宁的。”。

赵灵儿一愣,“父亲怎么知道这位公子姓杨?”。

赵周吴笑道:“江湖中能有如此身手,且行事如此的,当今只有一人,便是那青城六侠杨茗!”,说完抚须而笑。

赵灵儿道:“原来是杨茗大哥,小妹这里有礼了!”,说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柔情的看着杨茗。

赵周吴笑道:“杨大侠不想暴露身份,老夫也自是不会对外人说,此事,只有老夫和小女知道,请杨大侠放心!”。

杨茗看这赵周吴实不是平常之人,心里也就不在多想,对方既然猜出了自己身份,自己不做解释便可。

杨茗笑道:“前辈这样说,在下也不想解释了,只是恳请前辈好好教导那陆毅山和李欢,这二人实是可造之材,加以时日,定能成为江湖中有用之人!”。

赵周吴笑道:“那李欢乃是我世侄,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而陆毅山和他情同兄弟,我藤园收留二人也是情理之中。”。

杨茗道:“前辈如此说来,也让在下放心了,那陈泰等人让我发落到了北疆,想必几年后回来,定能重新做人,不会再起什么恩怨了!”。

赵周吴道:“公子处事确是出人意外,心地之宽广,让老夫也自叹不如!”。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赵周吴便请杨茗回后堂休息。

那杨茗去和陆毅山和李欢交待了一些事以后,便准备离开这藤园,去和众师弟们汇合。

杨茗正准备动身,突有下人来请,说小姐有事相商。

杨茗来到大厅,只见赵灵儿一人独自坐在厅中,四下无人。

杨茗对赵灵儿行了一礼,“姑娘有何事相商?”。

那赵灵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公子可知小女心意,这几日来,小女心里全是公子的影子,公子非常人,定不会把这些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但对我来讲,只要能每日见到公子,便觉得什么都知足了。”

“公子就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公子,心里很是悲伤,不知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小女子定会在藤园等候!”。

说完之后,一双美目更是出神的看着杨茗,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赵灵儿今日一身蓝色的衣裙,略略施了些粉黛,只是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扔掩不住赵灵儿姑娘上的美丽。

一张俊俏的脸蛋上白里透着些微红,那神态有些拘谨,有几分娇羞,刚才的话一说完,更是低着头,不敢再正视杨茗。

这厅中颇为宽广,可此时杨茗觉得这大厅太小,无处都是赵灵儿姑娘的气息和影子,杨茗听完赵灵儿的表白,心里自是有了一些感动!

这赵灵儿自小得宠,家境殷实,又长得美丽大方,具大家闺气之气,天下不知多少男儿梦寐以求想娶得如此娇妻,如今对自己一番表白,自己敢如何作答呢?

杨茗看着赵灵儿,心里不自然的就产生了一种怜爱之心。

“灵儿姑娘,在下一直在江湖中漂泊,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江湖中的恩怨仇杀,实无心照料家小,所以多年来,一直不敢有此妄想。”。

“姑娘如此高贵大方,我一江湖俗人,怎配得上姑娘如此好意,我自会对姑娘敬重有加,不敢有半分邪念和不敬之想!”。

说完,对着赵灵儿行了一礼。

那赵灵儿勉强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还有些淡淡的伤心,眼角渗出了几丝泪珠,声音有些哽咽。

“杨大哥如此说,自是看不上小妹,灵儿从小到大,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刚才的话,灵儿对杨大哥一番心意,是灵儿自己的事,杨大哥心里存着江湖,是个真男儿,我又怎会误了杨大哥为江湖人做事的心呢?”。

“杨大哥就要走了,我心里自是牵挂,只希望杨大哥以后能平平安安,偶尔能想起灵儿,灵儿心里便满足了,杨大哥不要为小妹担心,小妹自会每日里好好生活,只想杨大哥心里能给灵儿留有一点小小的位置就满足了!”。

说完,那赵灵儿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着如此美丽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杨茗心里也是充满了爱怜,这赵灵儿在姿色上和宋睛相比,丝毫不逊色。

而在气质行为上,各有千秋,这样的女子实是世间少有,杨茗心里倒不是丝毫不动心,只是一想到师姐,自己的心里就会有一丝暖意,而看到赵灵儿,自己心里只是怜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灵儿,不要这样,好吗?”杨茗一时也有些语塞。

杨茗在江湖中遇到过不少女子,但向赵灵儿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实是唯一,这样一个梨花带泪的女子坐在自己面前,若要说不心动,那是骗人。

杨茗忍不住走进赵灵儿,轻轻将赵灵儿揽入怀中,“灵儿,不要哭了,好吗?你父亲其实早已知道我身份,我确是青城六弟子杨茗,那日里没有正面回答你们,还因另有隐情。”。

“我现在身上还有很多重任,师父的一些心愿,我定要帮他实现,以后会有很多凶险,我无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但心里已将生死放开。”。

“我不敢辜负姑娘你的心意,我杨茗也不是薄情之人,只是我已有了意中人,以后,我会帮你当成我最亲的人来保护我,爱惜你,以后你只要有任何事,叫人到青城去找我,我定会赶来!”。

说完,杨茗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玉戒,“这是我在北疆,一位朋友送我的,今天我送给妹妹你,以后,只要你让人拿着这个玉戒来找我,我定会及时出现,无论任何事,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灵儿接过杨茗递来的玉戒,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杨大哥以天下大事为重,自是让人敬佩,杨大哥风流倜傥,应早已有了心上人,是小妹无知了!”。

那赵灵儿的笑有些奇怪,面色中既有几分忧伤,又有几分欣慰。

“不知是哪位姑娘能得到杨大哥的心,灵儿真是羡慕,那姑娘定是和杨大哥心意相通。”。

杨茗道:“灵儿,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赵灵儿轻轻点了一下头,“能得杨大哥陪伴,心里很是快乐!”。

二人一同沿着藤园小径四处走走,一路二人无语,各自想着心事。

那赵灵儿心里实是放不下杨茗,心里深知,这样的英雄不是俗人,他心里定有许多不想和外说的事情。

赵灵儿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虽性情柔弱,但对待感情却是极其认真,心里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放弃。

“杨大哥,我只想能和你在一起,便已经足够了,什么名份的事,我自不会放在心上,若杨大哥和你心上的姐姐在一起的时候,能否提及一下小妹!。”

“我也想见一见杨大哥的意中人,我想我定能和那位姐姐好好相处的,请杨大哥心里不要多虑!”。

那赵灵儿轻轻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真诚。

杨茗心里更是一触,这姑娘尽能说出这话,可见对自己用情已深,心里不由想起了灵青,那灵青和宋晴、赵灵儿性格完全不同,但对感情的执著和认真,却是一样的。

自己现在又添了一笔情债,该如何去做,才能不伤害她们呢?

而对师姐的爱,自己心里现在还是放不下,只要一想到师姐,心里还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对灵青和赵灵儿,自己最多只是一种关爱,那种心动和亲近的感觉却少了许多。

杨茗不再多语,他看到池中有一对鸳鸯,对赵灵儿道:“灵儿,你看,那对鸳鸯好生逍遥自在!真是让人羡慕,我也想有朝一日,放下江湖中的所有事,找一安身之所,如你父亲一般,和家人一起过些清静、快乐的日子!”。

赵灵儿轻声道:“如有那一日,我也真心祝愿杨大哥和你心上的姐姐快乐!”。

那赵灵儿脸上不自然的产生了些落寞。

这世上最难消受的就是一个“情”字,如杨茗这般的真英雄,也无法处理自己的感情。

这一日里,阳光突然一下变得明丽,四下里温暖了许多,在这藤园中,更是感到了一丝清爽,杨茗的心里也因为这好天气,一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灵儿,今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们不要总是在这里想些无聊的事情了,趁今天天气好,我们好好游玩一番如何?”。

那赵灵儿笑道:“好呀,我也想看看杨大哥调皮的样子!”,一串银铃的笑声终于从赵灵儿口中传来。

看到赵灵儿脸上有了笑容,杨茗心里也明朗了许多。

“来吧,我带你去那个山上玩一会!”,杨茗指着远处一小山,那小山上长满了些野花,远远望去,自有一番美丽。

赵灵儿快活的说:“好呀,那里看上去好美!”。

二人便沿着小径前去,不时便到了那山下。

这小山平日里并没有多少人上来,所以并无上山之路可寻,杨茗略略思索了一下,但取出手中长剑,将四周的一些杂草除去,在前面为赵灵儿开出了一条小路。

二人沿着杨茗开出的小路慢慢的向上,一路上的花香实是让人陶醉,赵灵儿看着杨茗,心里自是欢喜。

那杨茗自小便爱跑到青城后山,四处玩耍,对于这些花草知之甚多,一一和赵灵儿说着这些花草的名称、作用。

有一种小花叫“鸡蛋花”,这种花平常无奇,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一旦到了盛开的季节,满山遍野都是它的遗迹。

这小花的花香有些奇特,发出种淡淡的清香,极易辩识,记得从前,沈平总是会为宋晴摘上一大把。

杨茗不自觉的也摘下了一把鸡蛋花,送给了赵灵儿。

赵灵儿眼角露出微笑,这花虽平淡无奇,但看上去却也有着自己的美丽。

“杨大哥,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和师兄弟们一起跑到山上去玩呢?”赵灵儿道。

杨茗笑道:“我三位师兄大我极多,小时候总是教训我,没少挨他们的打骂,几位师弟妹那时还小,我多是跟在我四师兄和五师姐后面。”。

杨茗说完,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每日里和沈平、宋晴那些快乐的日子!

赵灵儿看到杨茗脸上的笑,也不由轻轻的笑了起来,“杨大哥和您四师兄、五师姐的感情一定最好吧!”。

杨茗轻声道:“四师兄最是能关心我,而五师姐对我,更是疼爱,他们二人从小就照料我,就算现在,也免不了唠叨我!”。

杨茗脸上的笑充满了安详,这表情里透着些幸福。

“杨大哥真幸福,青城一定很美吧,有机会带我去玩玩,好吗?”赵灵儿道。

杨茗道:“好呀,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去青城去玩玩的,青城比这里大得太多,你玩上几个月也不会厌倦的!”。

赵灵儿脸上充满了好奇,“杨大哥你可是大英雄,说过的话可千万要算数呀!”。

杨茗看着赵灵儿脸上的表情,真是天真可爱,心里也不由的产生了怜爱,这女子实是美丽可人,不但性格温柔,且乖巧可人!

杨茗非那浪荡之人,虽有如此美人在眼前,却无半分不纯的想法,虽赵灵儿刚才已对自己表白,但杨茗心里既觉忘不了宋晴,定也不会接受其余之人。

二人在这藤园上下又游玩了许久,看到时日渐晚,杨茗对赵灵儿道:“灵儿,我们回去吧,杨大哥会回来接你去青城一游的!”。

赵灵儿看着杨茗,“杨大哥不要让灵儿等得太久,好吗?”。

杨茗点头道:“好的,一年之内,我定会回来接你,你要好好保重,若有任何人敢对你不敬,我定不会轻饶于他的!”。

杨茗说完,从手里又取出一把小刀,那刀上刻有“青城杨茗”四字,“以后,若遇到危险,你拿出这把小刀,定会化险的,若那些人还敢有所不敬,我定会取他们小命!”。

赵灵儿接过那小刀,小心放在身边,“杨大哥如此爱护灵儿,灵儿心里真是感激,有杨大哥庇护,我想天下人就算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再来惹我了的。”。

杨茗轻声道:“灵儿,杨大哥是一漂泊之人,不能好好照顾你,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能关心、疼爱你的人,杨大哥就放心了!”。

赵灵儿不再说话,心里自是有些感伤,这杨茗对自己极好,但这种好实不是男女之爱,只是一种对自己的爱护,和父亲、母亲对自己的关爱无异。

二人不再多说,一起回到了藤园。

杨茗在藤园稍做休息后,便和赵周吴夫妇、陆毅山、李欢等人告别,往那西域而去了。

有一个传说,说只要每日里默默念一个人的名字一百遍,一百天后,那个人定会在你面前出现。杨茗离开藤园后,那赵灵儿每日里便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早一天和杨茗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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