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茗已回中原找寻万年龟的下落,而余下诸人按杨茗吩咐,精心照料荷丽莎和灵绿。经过一番调养,二人虽身子虚弱,但暂也无性命之忧了。
而杨茗临行前曾让众人等一中原来的医术高明之人,众人盼了几日,未见其踪影。
就在众人苦等之时,传来一个好消息,杨茗飞书已到,说他已找到线索,一隐居在江南一带的一位异人可能藏有此宝,而不日,那位灵医便会到达青荷镇。
那传说中的神医吴心,自小喜爱医学,饱读医书,五、六岁时就尝试着为小狗、小猫、小鸡诊治,加之得一异人指点,迅速入门,十来岁时,便能诊治一些常见病症,被人称为小神童。
十五、六岁,其医术已超过了诸多江湖医士,有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一位医士,一位未成年的少年,那时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诊所,为周围之人医治。
二十岁左右,其医术已成了当地一绝,何种疑难杂症,经其手,便能很快痊愈。
而近年来,其医术更上一层,可谓当今天下难得的医术高明之人。
灵紫这段时间,每日精心料理灵绿,而忠恒兄弟也每日伴随其左右,忠恒和灵紫感情发展迅速,二人之间早已不分彼此。
一日,忠恒在灵紫照顾好灵绿之后,趁灵绿睡着的时候,对灵紫道:“紫妹,我看你这段时间为灵绿的病也消瘦了不少,今日,我们出去走走,也算散散心,灵绿妹妹暂时也不会醒,如果醒了,就让忠怀照料一下,如何?”。
灵紫这段时间心中也异常难过,心情一直不好,见忠恒一片好意,也不忍拒绝,二人收拾妥当,嘱咐好忠怀,便结伴向镇外走去。
这青荷镇四周,风景也还算美丽,只是二人无心欣赏,一路有些无语。
忠恒轻握灵紫小手:“你们姐妹真是情深,我想那二位英雄既已答应帮助我们,我看他们也非常人,定有本事让你妹妹和荷丽莎姑姑安然无恙的。”。
灵紫轻声道:“话虽如此,但一日没有找到万年龟,我就一日心里不踏实。”。
二人一路前行,前方出现了一个医士模样的人,看见二人,行了一礼。
“请问二位,前方可是青荷镇?”那人朗声道。
这人长得身材修长,三十来岁,面目清秀,衣着得体,甚是整洁。
“前方正是,不知公子来此地有何贵干?”,忠恒道。
那医士笑道:“在下也只是路经此地,想找个歇息的地方而已,谢过二位!”。说完,行了一礼,便自顾而去。
灵紫和忠恒对视一下,此人可否就是前日所说,从中原来的医士呢?
二人拦住此人,“望公子恕罪,可问公子可是前段时间接到信报,特意赶来青荷来救人的医术高明之士。”。
此人脸上有几分诧异:“二位何出此问?”。
灵紫道:“不瞒公子,要救之人正是我妹妹及其姑姑,若真是公子,那我们就事不宜迟,早一点领公子回去。”。
那人笑道:“我确是有人相托来此地,只是二位身份有些可疑,怎能让在下相信呢?”。
灵紫道:“此等事岂能言笑,事关人命,请公子就相信我二人一次,我们立即前去金龙赌坊,如何?”。
那人脸上一惊,随后笑道:“可是你们等人心切,特在此地迎候要来相救之人?”。
灵紫道:“这倒不是,只是机缘巧合,让我二人在此遇到公子你。”。
那人笑道:“你们所说的金龙赌坊,可有一位女掌柜叫荷丽莎?”。
灵紫道:“正是,所以我们就等那位医士前来,解我姐妹燃眉之急。”。
那人笑道:“金龙赌坊女掌柜在这一带无人不知,就凭这点,我实难相信,还要救治的另一位姑娘叫什么呢?”。
灵紫道:“那女子乃是在下妹妹,名叫灵绿,是否和所托公子办事之人说的一致呢?”。
那医士道:“不错,我想我的名字,那位大侠也已经和你们说了吧,在下吴心,正是你们所等之人,只是听你们的口气,好象病人病情有些危急吧,在下对医术十分着迷,对于一些疑难杂症,更是想研究一番,如同你们习武之人,遇到好的武学,会废寝忘食一样,我们医者遇到离奇的患者,也会激起心中诊治的欲望。”。
“若不嫌在下医术平庸,我们立即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如何?”那医士道。
忠恒和灵紫对视一下,这人所说和杨茗离开时的嘱咐无误,应是那位医士,且带他回去,几位姐姐和宋长老自有主张。
“那好,就请这位公子和我们一同回去吧。”灵紫道。
江湖中有诸多号称神医的医士,但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多是为骗人钱财,实为江湖中人所不耻,而今日所来之人,年龄尚轻,医术需时日浸*,方有所成就,二人对这吴心,心中实有些不放心。
三人一同回到了金龙赌坊,赌坊近段时间不见荷丽莎踪影,旁人虽有些猜疑,但这赌坊中多为外来之人,所以也并未对赌坊有何影响。这段时间,多是钱林生在内打理,而宋云罡则在府内主持一些日常的事务。
而宁远则暂时前往西域,接替师兄完成一些生意上交易,且杨茗也暗中有令,要其去代为处理,所以这里暂由宋云罡和宁青为主。
灵紫和忠恒先请那医士到一屋中休息,请其稍作安顿后,便带其去见宋长老和灵青姑娘。
宋云罡见二人带来一江湖医士,问道:“不知这位医士如何称呼?”。
那人道:“在下吴心,见过前辈。”。
宋云罡道:“原来是吴医士到了,我们就一切按吴医士吩咐做事,这位灵青姑娘是其中一伤者灵绿的大姐,一些事须得其允许方可。”。
吴心道:“见过灵青女侠。”。
灵青道:“吴公子无需多礼,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两位病人,如何?”。
吴心先到了荷丽莎房中,荷丽莎平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嘴唇有些发乌,眼角四周开始有些变黑,面色异常苍白。
吴心一言不发帮荷丽莎把完脉,然后默默的开了张方子,递与宋云罡。
从吴心的脸上,看出其仿佛在思考在什么,难道这二人的病情真是异常严重?
“前辈,这上面的药可能在青荷镇未必能买全,你们抓紧时间按上面的方子将药拿回来,我会另写一张如何服用的方子给你们,你们先按此法为夫人调理。”。
宋云罡立即吩咐下人去办此事。
在灵绿病榻前,吴心认真为其把完脉,对灵青道:“你妹妹虽和夫人受伤的状况差不多,但她们二人所习武功差别太大,所以体内损伤情况也略有不同,我会重新为她开付药。”。
为二女症治完了以后,吴心请灵青、宋云罡到厅中详谈。
吴心道:“在下此次前来,是受一位英雄所托,既然答应了此事,我定当全力以赴,请诸位放心。”。
“她们现在情况如何,宋云罡道。
吴心道:“她们二人体内的真气已被散尽,也就是说,其实她们现在已经成了武功全失之人,。”。
“诸位不用担心,这对她们是好事,若体内还有真气,反而会影响身体的自我恢复和调节,因为真气是后天修炼的,若调息不匀的话,反而会是她们体内最大的敌人,而人体其实本身就有一个强大的自我更新能力。”。
“我们再加以一些药物去促进这些机能的恢复,她们自然能慢慢恢复。”。
“只是二人所受伤太重,要想完全恢复,定要那三件灵物同时发挥功效,才能使她们体内的伤完全医治,那时,自有人帮她们打通体内穴道,助她们恢复功力。”。
“若只用我目前的方法,二人保命自是小问题,但恐怕以后每日要用药物维持才行,所以,还是要尽快将那百年雪莲,千年人参和万年龟找到,才能真正将她们体内的伤调理好”。
宋云罡道:“听公子一说,老夫已放心不少,有劳公子了。”。
吴心笑道:“只是本人也有其他要事,在此地也不能等太久,十日以后,我便会离开,这三件灵物中,只能取百年雪莲的花瓣,千年人参的须,万年龟的血,且比例分量要根据伤者的情况而定,而服用量的多少,每天服用的次数,也需根据当时的病情而定,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否则定会有性命之忧。若那时出现差错,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灵青道:“就算找齐了三件灵物,若吴公子不在,何人能准确下药呢?”。
吴心道:“江湖中医术高超之人不少,但这种病情却是极其少见,吴心自问,也要根据恢复的情况详加分析才能控制好,绝非易事,而天下其他名医,要有强过吴心者,也难寻呀。”。
灵青道:“若吴公子一走,就算寻到了那三件灵物,岂不也是白费,没有人能有把握控制药量,若出了差错,岂不前功尽弃。”。
吴心道:“姑娘不必多虑,十日后,我想那位英雄定有本事将万年龟寻来,只是十日后,在下真的不得不离开这里,实已有约,江湖中人守信诺,也请诸位见谅。”。
灵蓝在四姐妹中,性格最为稳重,这段时间,灵绿和荷丽莎的伤让众人都担心、难过。灵蓝也不例外,只是她和旁人略有不同,在伤心难过之余,她一直在思量,是否能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听吴心分析完之后,灵蓝心中有了些主意,“吴公子,小女有一请求,实很冒昧,但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众人有些诧异,这灵蓝姑娘一向话极其稀少,今日主动发言,定有其原因。
吴心道:“姑娘请讲。”。
吴心不由多看了这位姑娘几眼,这姑娘看上去气质非凡,眉目间有一种英气,但也不失女儿的温柔。
灵蓝道:“吴公子还有十日可为我四妹和荷姑姑疗伤,而十日之后,若寻不到万年龟,公子离去后,就算找到了万年龟,我们在场诸人无法能救得了我四妹和荷姑姑。”。
“我们决不能这样被动,我有个提议,虽极其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我想请吴公子收我们其中一人为徒,用这十天时间教授如何为四妹和荷姑姑控制药量。”。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有些愕然。刚才吴心已经说了,这控制药量的本事,他自己也需详加分析,才有定论,而只凭十日,怎能做到呢?
这女子所说方法在吴心看来,实有些天方夜谭,以吴心对医学的天分,尚要十多年,方能有所成就,短短十天,就算神人,也难以窥其一二,何谈化境。
吴心沉思了一会:“此法难以行通,医诊之事,讲求望闻问切,四者相结合,方有定论,而病人的体质不同,恢复的状况自是不同,需丰富的临诊经验,才能准确下药。”。
“姑娘一片真心,在下佩服,就算吴心尽力将平生所学都传授,十日要想学会,可难比登天呀,更何况隔行如隔山,十日能领会点皮毛,就算有天分之人了,若想要为二位女侠诊疗,定要经验丰富之人才行。”。
众人无语,一时之间,整个局面有些尴尬,灵蓝不放弃的道:“吴公子十日之后离开,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呢?”。
吴心道:“并非在下无心,只因在上医术在江湖中略有微名,所以天下不少人都会来请我诊治,而除二位女侠外,天下尚还有不少生命垂危之人在等在下,这二位女侠的命已能保住,而天下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保命呀!”。
“我能答应在此处十日,已是为了报那位英雄对在下的恩情,十日后,我已答应其他人,且我府下也有病人常来,所以不能太过耽搁,以免误人性命,还请各位见谅,”。
“何日回来,也要看那些伤者的情况,他们也是生死攸关,所以时日上,无法回答诸位,只是在下将那些处理完以的,定会第一时间回来。”。
众人不在言语,如此医术高超之人,自然门庭若市,能来此处,为人就医,已算天大的面子,要强留他,恐也不近人情,更何况十日之后,事情有何发展,还无人能知,何不安心等杨茗的消息呢?
灵青道:“我们勿需为此事担心,若十日之后,才有万年龟的消息,等那位英雄回来后,我们就算千里,也会将妹妹和荷姑姑送到吴公子那里,那时再请吴公子诊治,她们已无性命之忧,我们又何必强*吴公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呢?”。
吴心道:“众位能理解在下,在下不胜感谢,我的居所天下人很少有人知道,如果到时候,你们找到了万年龟,那位英雄自会有办法和我联系。”。
众人心知也别无他法,也只有如此了。
不日,宁远将百年雪莲带回,而华山也已令人将那千年人参送到,一切都只等那万年龟的消息了。
吴心每日都会为二人悉心诊治一番,在他的调养下,青绿和荷丽莎面色已开始有所好转,但身子依然极其虚弱。
吴心又为二人开了一些外敷的药,不几日,二人的外伤已基本痊愈了,众人对吴心的医术赞叹不已。
灵蓝则每天都会陪着吴心就诊,在身旁为吴心做些力所之事,这吴心在为病人治疗的时候,异常专心,不准旁人多语和发出声音,为病人把完脉后,会常常会陷入思考,思考一段时间后,才下笔为病人开处方。
他那种神情看上去非常的专注,灵蓝觉得男人在做事的时候,确实最有魅力,他特别欣赏吴心做事的那种专注和态度。
每次当吴心斩钉截铁的吩咐众人如何做事的时候,他的那种权威感,更是让灵蓝有些崇拜,几日下来,灵蓝发现自己每次看到吴心时心里都有些怪怪的,这是怎么了,她不好意思对旁人说。
而有几次,自己会出神的偷偷看着吴心,幸未被别人发现,而有时在做事的时候,也会想着吴心,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灵蓝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而吴心也对这身材修长,长相大方,做事沉稳女子颇有好感。
一日半夜,灵绿的病情有所反复,不断的呕吐,吓坏了在身边护理的灵蓝,灵蓝急忙去找吴心。
此时夜已晚,二人不愿惊动众人,“你一会按我的吩咐去做。”。吴心对灵蓝道。
二人回到灵绿房间,只见灵绿额头冒着大汗,已吐了一地。
吴心道:“你们今日给她吃了什么?”。
灵蓝道:“饮食方面全按你所吩咐的,并无其特别呀!”。
吴心道:“呕吐是和腹中胀气有关,可能是灵绿姑娘体内还残余有极少量不易被驱出的真气,在夜间才会出来作乱,这事也无妨。”。
说完,吴心叫灵蓝到他屋中取来医箱,取出一套银针,在灯上烧了片刻,吩咐灵蓝道:“你扶好灵绿姑娘。”。
吴心将衣袖轻轻撩起,看准穴位,手中长针一一刺入灵绿体内,只见他手法潇洒,出针劲道恰到好处,不一刻,在灵绿身上已扎下了数十根银针。
银针手法非常讲究,首先是要找准穴位,不能有丝毫偏差,其二是力道的准确,轻重都可能导致银针插的部位不够准确,三是速度,速度减轻病人的感觉。此外就是判断。
虽看上去是简单的几针,其实对于医术高深之人来说,每出一针,必会耗尽一定的内力,这套银针之术和那些江湖术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分。
那银针其实质地较软,要准确扎入,力道的控制相当讲究,就算武功高强者,面对这柔软的银针,也未必能准克扎入相应穴位,一旦偏差,就会损伤病人的神经和血管。
而灵绿情况特别,吴心也自是万分小心,不一刻,额头上已渗出一些汗水。
看着吴心为灵绿扎银针的动作,灵蓝觉得异常帅气,看他额头上的汗水,灵蓝不由拿出手绢,为吴心擦拭。
吴心一愣,“姑娘,谢谢,让在下自己来吧。”,二人脸上同时有些泛红。
一会,吴心事已完毕,坐下休息,灵蓝为吴心倒了一杯茶:“公子辛苦了。”。
灵绿已经止住了呕吐,沉沉睡去,二人相视一下,准备告别,刚才灵蓝那不由自主的为吴心擦汗一时,让彼此有些心照不宣,灵蓝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变快,那吴心也自是心中澎湃,这吴心医术高明,但对男女之事,实也拙笨。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灵蓝拿起油灯,准备送吴心出去。
突然,听到灵蓝发出了一声大叫,屋里一片漆黑,原来是灵蓝一时分神,手触到屋中之物,那油灯滑落,伤到了手。
吴心急忙取出火折,重新将灯点亮,“灵蓝姑娘,你没事吧。”,吴心关切的问,将灵蓝受伤的手放在手上,细心检查了一下。
灵蓝姑娘皮肤白晰,手臂自然也是润滑无比,发丝缭绕,二人如此接近,吴心不时会碰到灵蓝姑娘发梢,不由让吴心有些心猿意马,按捺不住,心跳急速加快。
在这个夜里,男女二人共处一室,虽身边昏睡着灵绿,仍不免让二人有些心潮澎湃。
在灯光下,灵蓝姑娘更是显得特别的娇媚动人,其淡淡的体香,在灯光映衬下婀娜的体态,让吴心有些按捺不住。
“姑娘,我该回去了。”,吴心回过神来。
吴心将灵蓝的手放开,不敢正视灵蓝的眼睛,而灵蓝则有些害羞的低着头。
“我的手没事吧?”,灵青幽幽的说道。
吴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帮灵蓝姑娘敷些烫伤药。
“无碍,我马上帮你敷药”,平日里稳沉的吴心变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匆匆为灵蓝敷好药,急忙告辞。
二人一夜无眠,心里,眼里,全是对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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