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山贼真正的头目杨猛带着众兄弟,拦住了姜峰的去路。二人交战,杨猛攻势凌厉,姜峰丝毫不敢大意。
眼见杨猛的板斧就要劈中自己左肩,姜峰连忙鱼跃跳开,心道:此人果然比胡莱厉害数倍,看样子没那么轻松能胜。
杨猛又是两斧,劈面而来,姜峰用枪尖纷纷挡开。再这样一昧防御下去,只会被动不已,他忽然运力加快身形步伐,疾风似地挺枪突进。就在眨眼的功夫,枪尖几乎已到达杨猛面前,若不是他本能用板斧格挡,只怕此刻已性命不保。
杨猛临阵对敌经验丰富,虽慌不乱,右臂犹如千钧附上,一招“斧劈华山”刚猛使出。姜峰小跳转身,以背对敌。杨猛心中疑惑:这小子不要命了?
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斧子就要将对手后脑劈个粉碎。谁知,姜峰以左脚尖为圆心,就地圆转滑步,杨猛这一斧虽然力大无比,此刻却没了承受对象,身子平衡不住,蓦地前倾。姜峰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银枪直刺杨猛心脏而去。
杨猛知道上当,为保性命,当即左手丢掉板斧,大力拍打自己身体,干脆使得全身重心失去,在枪刺中之前先行倒地。姜峰握住枪杆猛地拉回,原来刚才那一枪也是虚招,他配合身形,顺势一转,枪尖转刺杨猛咽喉。
胡莱见杨猛有危险,明知打不过姜峰,都还是带着众兄弟冲将上来。
姜峰大声喝道:“到头来,你们还是不守江湖规矩。”
胡莱啐道:“你要杀我们大哥,我们岂能饶你,弟兄们,跟我一起杀。”
“弟兄们莫急,他并没有想杀我,纵然技不如人,也不可违背诺言。”杨猛浑厚的声音镇住了山贼们。
胡来见姜峰没有继续挺枪下杀手,杨猛也无大碍,心中宽慰,立即拦住了众兄弟。
姜峰见他们如此重情重义,自己也被感动,便收回银枪,还亲自上前将杨猛扶起,拾起掉落的板斧,交还予他,他抱拳施礼道:“杨大哥,在下并非有意击伤你兄弟,只是他们不分是非,欺辱弱小,我实在看不过。你们虽然为山贼,但在下以为,你们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还望您明察。”
杨猛见自己已败下阵来,对方还如此有礼,转而一想今日也的确是自家兄弟所做理亏,惭愧道:“唉,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既然如此仗义。也罢,是我们不对,杨某给你赔礼道歉。”说完,便要跪下行礼。
姜峰连忙制止,客气道:“杨大哥武艺高强,在下刚才只是侥幸胜了半招,实在不敢当。只是希望杨大哥日后能够严加管教自家兄弟,不要再欺负穷苦百姓了。”
其实,杨猛最初占山为王时,也吩咐过要劫富济贫。但日子久了,兄弟们也开始放纵,自己觉得大伙儿都不容易,便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无事发生。此刻的他心中自责,道:“好,杨某答应你,今日之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我们兄弟恩怨分明,你走吧。”
姜峰听后很是高兴,心道:他们虽为山贼,却也是忠义之士。
“那好,既然误会已消除,在下也要继续赶路,便先行一步了。”姜峰作礼拜别。
杨猛点点头,道:“好,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再讨教阁下高招。”
“一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各位告辞。”左手马鞭一甩,扬长而去。
胡莱见姜峰离去,上前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杨猛摇摇头,叹道:“此人武功着实厉害,我身上之伤是自己刚才打的,回去敷些药膏便没事,他刚才还是手下留情,不然可要修养个十天半月了。倒是你们,以后别再欺负穷人了,可别忘记我们都是穷苦出身。”
他手下的兄弟,以胡莱为首,统统下跪,齐声道:“大哥,我们知错了,请大哥责罚。”
杨猛故作严肃,道:“责罚?责罚便是今夜咱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听后,一阵欢笑,回去了山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姜峰在茶摊上遇到的刘公子,在三日后出现在了杭州知府府邸门外。他对守门衙差严肃道:“请你们方大人出来说话。”
衙差瞧刘公子年轻,这一上来就要见知府大人,心中不悦,道:“知府大人公事繁忙,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刘公子听后也不生气,只是冷笑道:“是吗?如此繁忙?不过很快他便就不用再忙。”
衙差经过上次方小姐训斥后,脾气原本已收敛不少,可眼前此人居然敢大言不惭,忍耐不住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不走,我便以妨碍公差办事之罪名,让你吃几日牢饭。”
刘公子拍手笑道:“原来方严平日是这样教育属下的,好,很好。”
衙差见他疯言疯语,终于忍不住发作,正欲擒住他,谁料衣角还未碰到,就被刘公子一掌击倒。
刘公子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和一份黄底公文,呵斥道:“无礼之人,快拿着这块令牌去见你家大人,看他会不会出来见我。”
衙差吃了大亏,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拾起令牌,跑进府中。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在门外叫嚣。”衙差惊慌失措道。
“荒谬,何故大声喧哗?”方严放下手中文卷,目光已眺望屋外。
衙差也顾不得上下礼数,跑进屋内后,将那块令牌呈给了方严。方严见后,神色微变,却未惊讶,只是自言自语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似乎他早已预料到今日之变故……
二十日后
姜峰抵达京城,好在是赶得及,若再晚些,京城便会闭城,只得明日再入。京城重地,皇家所在,此等热闹繁华,非等闲城镇可比。小商小贩,摊位紧挨,缓缓延伸,如长龙一般。各类杂物药铺,酒楼布店,鳞次栉比,好一派繁华。
姜峰一连找了好几间客栈都已住满,他心道:京城就是不同,连打尖住店都如此困难。又走过几条街,最终来到了一间名曰“悦来”的客栈落脚。
小二热情招呼道:“客官,您是要住店吧?我们这里还有客房空着,五十文一晚。来,您里边请,这白马就交给我,我会负责给您喂饱。”
姜峰点点头,把马缰绳交到店小二手上。此间客栈虽不算大,但很干净,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很舒服。殊不知,在他进店的一刹那,在不远处已经有一双目光注视到他。
店小二拴好白马,又上楼打扫了屋子。姜峰付过房钱后,便来到楼上右侧第二间屋子住下。他随意点了一些热食吃下,天色也渐渐暗下,洗漱后,姜峰深觉疲惫万分。连日来的赶路,的确令他精疲力尽,好在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总算是安全抵达京城。他解下包袱,把黑布包好的银枪倚在床头,他坐在床边,脑中想着枪谱上的一些变化招式。
天色已晚,客栈也关门打烊,待喧闹声安静下后,姜峰吹灭蜡烛,躺下合目养神。越是疲劳,越难睡着,姜峰辗转反侧。
忽然,窗户传来被轻轻打开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极其细微,可像姜峰这样的习武之人,哪里会听漏?的确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盈,他不知道对方来历,不敢贸然起床,只得装作熟睡,以静制动,正好看看此人到底要作甚。
那人在屋子内停住,瞧了一眼,只听得姜峰鼾声已起,只道他是已睡下,轻声笑道:“嘿嘿,真想不到,如此轻松便到手了。”
姜峰听后,心下大惊……
究竟此人是谁?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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